潮水般向沈沐袭来,叫他脑中乱作一团。
“贱人!不知廉耻的贱货!”沈沐咬着牙怒骂,却忍不住继续观望……
“大胆!”
看到夏红绸步步而来,一位相貌威猛,苍髯如戟,年近四旬的侍卫长上前拔出手中利剑指向了夏红绸,挡住了她的脚步。
“看见主子没有礼数吗?什么胡言乱语的!跪下!”这侍卫一脸凛然和不耐,冷冷的剑气直扫夏红绸娇面。
可那喝茶的男子,为何毫无半点反应?夏红绸有些慌乱,他甚至没有制止这侍卫对她的无礼!
难道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礼数?胡言乱语?
他一身九蟒四爪朝服,是刚刚下衙吗?他是在提醒自己他的身份?
为何他气场这般生冷?这般孤绝?
他在生气?他为何都不愿扭头看她一眼?
他气什么?气自己残花败柳?气自己忍耐不住,要求见他?气自己为他人养育孩儿?
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他此刻如此决绝,那将来他大业有成,还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吗?
一时间,夏红绸心头悲凉渐生,委屈上涌,却只有乖乖跪下行礼。
“奴家夏红绸见过王爷!”
轻纱后的男人手一挥,面前的侍卫便将长剑收了回去。
可这侍卫目光炯炯,气势汹汹,却是代替平南王开了口:“夏红绸,你可知罪?”
“敢问官爷,奴家何罪之有?”
“好你个夏红绸,此时此刻,竟然还不知罪!
你胆子倒也不小!主子他突然入京,杀得那些蠢货措手不及!原本手头公务便多,主子他日理万机,宵衣旰食,可你不能为主子守住阵地,分忧解劳便罢了,竟然还在如此紧要关头敢找上门来!你就不怕叫人发现?
你看看现下的沈府在你手里败成什么样子了?你的权丢了,人囚了,什么你都控制不了,你这般无用,将来主子还如何重用于你?”
“不,不,不是的!爷,主子,王爷,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虽不知面前代替王爷教训自己之人是谁,可夏红绸怎么能听得如此与自己的初衷相悖的言论,如此诋毁她自然要急急打断,开始为自己辩护起来。
沈默云嘴角一勾,不错!
前戏结束,终于开始走向正题了!
“王爷放心,奴家很小心!奴家是天不亮就打扮成丫鬟出门的!院子里的人都叫奴家下药放倒了,没有个把时辰醒不了!
我院中到二门的一路上天色极黑,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有人会发现?沈府守门的,更是个见钱眼开的,收了银两,便活蹦乱跳,把我当菩萨。
一会儿奴家便回去夏家,沈府派人去寻,奴家再跟沈家人回去!奴家只要一口咬定实在想娘家,便偷偷回了趟夏家,绝对不会有人怀疑的!……”
沈沐张大了口看了看自鸣得意的夏红绸,又再看了眼淡定满意的沈默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很显然,夏红绸的所有反应和对策也都被这个女儿算无遗漏!
真真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