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淳于信早朝未回,赵承便带回消息。秦义暗下渭南之事消息走漏,皇帝震怒,急令刑部将他拘回。
“刑部?”阮云欢扬眉,冷笑道,“有秦彬在,岂会如此容易?”向赵承道,“秦彬必有的动,你命周威留意,一但他有所异动,即刻禀告樊侍郎!”
“是,小姐!”赵承应命,微一迟疑,说道,“为什么是知会樊侍郎,一层层请命之下,恐怕已来不及阻止!”
阮云欢扬眉,说道,“我们为何要阻止?”
赵承奇道,“若是秦义得知消息逃逸,岂不是搜捕无门?”
“我只怕他不逃!”阮云欢微微勾唇,闭目微思,说道,“你知会周威之后,即刻命汪世赶往渭南,将朝廷命刑部拘锁的消息传出,然后……”招了招手,俯首在他耳畔,轻声低语。
赵承闻命,连连点头,躬身而退。
白芍见赵承离去,方进来服侍阮云欢更衣,轻声道,“小姐,如此安排,恐怕秦二公子那里也不安稳,该早做打算才是!”
大邺律法,戎边将士,非诏不得私离驻地,在京公侯,非命不得私离帝京。建安侯府,秦胜成私离驻地,逃去无踪,如今秦义又私出帝京,前往渭南,这可都是朝廷的大忌,如此一来,建安侯府的爵位,怕是再难承继下去,秦鹏岂有不急的道理?
“嗯!”阮云欢点头,想了一瞬,说道,“万寿节上,皇上会在宴上宣读封立和亲公主和赐嫁永乐公主的诏书,若我算的不错,那时……秦义也该回来了!”
白芍点头,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几日,那位秦四小姐会如何?”若是秦湘中选,封为公主,秦义与秦胜成纵然触犯大邺律法,看在苍辽国的份上,也必会轻判。
阮云欢微微拢眉,说道,“近几日苍辽太子下帖相请,她虽然赴宴,表现却并不如何热切,怕是改了主意!”
上元节那日,分明感觉到秦湘是为苍辽太子而来,可是那日之后,竟然有回避之意,难道……
“难道,是又打上六殿下的主意?”白芍皱眉低问。
“嗯!”阮云欢低应,说道,“也不无可能!”
从去年冬猎,围场上秦璐有意六皇子淳于坚,如今秦璐除去,却又来了秦湘。只是……秦湘果然会从有意苍辽太子转向淳于坚?
微微摇头,心里却有些不稳。
秦湘是秦裕龙次女,秦翊的胞妹,而秦璐却是秦胜成之女。秦天宇死后,秦家内争激烈,其间最烈的自己是秦裕龙和秦胜成兄弟二人。
若说除去秦璐,秦湘会代替秦璐投向六皇子,从秦义的角度去筹谋,自然不无可能。可是,若秦湘是听命秦裕龙,却又未必。因此,她的去向,可以代表秦家,也或者只代表秦裕龙。
两相衡量,难有定论,阮云欢轻叹一声,说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
果然,三日之后,刑部周威传来消息,说道,秦彬果然命人密下渭南,已被刑部侍郎樊士浩命人截住,押解回京。
而另一边,刑部的人直下渭南,却在秦家私宅扑了个空,当下向渭南王刘奇要人,刘奇破口大骂,直骂到秦家的十八代祖宗,哪里交得出人来?
刑部的人一查之下,才知朝廷命刑部擒拿的消息早已走漏,秦义得讯之后,逃去无踪。刑部官员大惊,即刻调集兵马,查封秦家私宅,监视渭南王府,沿途设下关卡,擒拿秦义。
阮云欢闻讯,唇角不觉勾出浅浅笑意,淡淡道,“该是柴江报仇的时候了!”
白芍眸光微闪,说道,“奴婢这就去传话赵承!”见阮云欢点头,转身奔了出去。
正月二十五,立春。这是万寿节前最后一个节日。一早,皇帝率三公九卿前往东郊迎春,做祭祀之礼,而后宫嫔妃皆换了春装,于御花园中采春迎春。
送淳于信离去之后,阮云欢折回来按品大妆。成亲之后,这春季的王妃服饰还是第一次上身,白芍一边服侍她穿戴,一边笑道,“还是春装好看,冬天那身衣裳,竟比宫里的娘娘还老气!”
阮云欢失笑,说道,“冬天里,颜色自然沉些。”装扮完毕,对着镜子前后瞧了片刻,笑道,“倒是整个人轻盈许多!”眼见快到卯时,说道,“走罢!”带着白芍、青萍,出府门上车,径直向皇宫而来。
由明德门进宫,先去长寿宫见过皇太后邵氏,这才向凤鸾宫而来。刚刚踏入宫门,便见秦湘含笑自内殿出来,一见阮云欢,微微一愕,便福身见礼,说道,“臣女见过齐王妃!”
“秦家妹妹免礼!”阮云欢含笑,说道,“妹妹来的倒早!”眸光在她身上一转,但见一袭粉紫春衫,将她整个人越发衬的清灵如仙子一般。
秦湘俯首,浅笑道,“闻说早迎春神,会一年好运,秦湘岂敢怠慢?”语气浅浅,却暗藏机锋。
阮云欢却假意不曾听出,点头道,“妹妹说的有理!”说着话,越过她径向正殿行去,心中却在暗忖。
秦家与五皇子早已势同水火,怎么秦湘会来凤鸾宫?而且……她那神情,分明是极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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