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顾行舟,怎么也不会让阿婉家中走上辈子的老路,便又高兴起来。
这一世,从小开始,她便始终坚持不懈地在阿婉那儿喋喋不休,总是见缝插针地对阿婉刷着她二哥的好感度。
“阿婉啊,你别怕我二哥,其实他人真的很好的。”
“阿婉啊,我别看我二哥总是冷冰冰的不说话,他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罢了。”
“阿婉啊,……”
慢慢的,阿婉便不怕二哥了,有时还会主动同他说上几句话,每次过后,容筝都能从二哥那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的雀跃,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就是能看出来!
于是这么些年过后,当他俩都到了该议亲的时候,双方家中首先考虑的都是对方,前世那户与阿婉定亲的人家,还未出现便没有了机会,这样也好,省了她的麻烦。
容筝估摸着等到阿婉及笄后,两家定亲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她无比期待着那一刻。
这场暴雨果然连绵不断地下了三天三夜,湖州的事也不出容筝同顾行舟的意料,第一时间便传入京中。
有些话一旦说开,很多事便容易办了。容筝与顾行舟商量过后,便决定由顾行舟暗中推波助澜,让这件事由另外一位御史向皇上递上奏折,换下原本应该在此次上疏的孟永业。
这回向皇上递上奏折的御史名为周臻,是当朝皇后娘娘周氏的娘家族兄,由科举入仕,颇有才干,而且直中有弯,心中有丘壑,做这件事相比孟永业来说更为合适。前世他因比孟永业迟一步听闻这件事才被抢了先,这一回,顾行舟特意安排了人在他下朝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议论这件事,让他提前知道,早做准备。
周臻此时刚下朝回家,正坐在轿中昏昏欲睡,昨夜研读了一整晚的书,今日精力便跟不上了。
唉,人老了就是不如年轻时精神啊。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将他从困顿中惊醒。
“哎你听说了吗,湖州那边发大水了。”一个声音说。
另一个声音立马接道:“你也听说啦?我听我一个亲戚说的,说那边的堤坝被水冲塌了,大水把周围的人家都冲了。”
“是啊,听说死了好多人呢。”先前那个声音附和道。
“唉,真是惨呐。”又是后面那个声音。
“就是说啊。”先前的声音又接了一句后两个人便渐行渐远地走了。
周臻听罢,心神一动,赶紧吩咐轿夫加快脚步,往家中行去。
第二日早朝快结束时,周臻突然站出来往前一步,大声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皇上揉了揉额头,说道:“准奏。”
“臣奏湖州堤坝决堤一事,前几日大雨滂沱,连绵不绝,导致湖州沿岸堤坝决堤,大水冲出,淹毁周围村庄,以及千亩良田,在水患中丧生的百姓数以万计,更有颠沛流离者不计其数,臣请陛
下下旨赈灾!”周臻话语坚定,掷地有声。
“什么?!竟有这种事?”皇帝大怒。
“户部尚书?”
“老臣在”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地出列答道。
“朕命你立刻筹备赈灾的银两,还有粮食衣物等,在赈灾队伍出发之前备好。”
户部尚书一张老脸此刻已经皱成了苦瓜模样,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老臣遵旨。”
安排好物资,皇帝又道:“顾行舟,谢谨言!”
“臣在。”
“臣在。”
听到皇上传唤,二人立即出列。
“命你二人待赈灾物资筹备好之后即刻前往湖州赈灾,安顿好湖州百姓,稳定民心。”
“臣领旨!”二人听罢后立马应下。
安顿好这一系列事宜,皇帝对着身边的侍监点了下头。
侍监看懂了皇帝的暗示,连忙高声喊了一声:
“下朝!”
众臣随即鱼贯而出。
“行舟,此次去湖州,你可要多多关照为兄啊。”下朝后,谢谨言连忙追上顾行舟,勾着他的肩嬉皮笑脸地说道。
“把你的手拿开,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顾行舟斜了他一眼。
谢谨言无法,只得听话地拿开自己的手。没办法,刚刚顾行舟那一眼看得他心里凉飕飕的,太瘆人了。
顾行舟看着他完成这一动作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会儿要去虞府一趟,就不请你同行了,郡王爷自便吧。”说罢便自顾自地走了。
“……”留下谢谨言一人在宫门口风中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