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老夫人和故意秋是旧识。”向宴生道。
两人同时轻轻颌首。
“在无极长宫,只要弟子不危害无极长宫,我们就不会过问他的朋友是做何事,住与何处。何况,老夫人的身份,她的故人旧识我们更是不会过问。”昭元长老解释。
向宴生垂眸深思。
昭元长老与明原长老都是向武生的同门师兄弟,向武生与罗揽所策划的事,竟然瞒着他们二人,可见行恶之事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本尊与练阁主约定在三日后骄阳城集合,攻打照阳堡,你们将此事安排好。”向宴生转移话题,不再与他们讨论罗揽与故意秋之事。
两位长老听了应是。
向宴生已有些倦意,让两位长老回去。
明原长老与昭元长老退出斋月阁,月色正好。
成天山上,寂静无声,在月色下开得正艳的红莲花,在远渡而来的微风下微微摇曳。
“宫主找我们二人来,似乎是专门为了问老夫人的事。”昭元长老问道。
“老夫人的事咱们知道的也不多,反正是在宫主的口中得知了老夫人与故意秋是旧识的事。”明原长老道。
昭元长老微微皱眉,“我隐隐觉得,故意秋一事与老夫人有些关系。”
“别瞎猜测,就算有关系咱们什么都做不了。”
昭元长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老夫人城府深,行事卑鄙,也不知当初老宫主是怎么看上她的。得幸宫主不是她一手养大的,不然也不知宫主会变成什么样。”
“老宫主或许就是知道老夫人是那样的人,故而才自己一手将宫主养大。”
“或许吧。”
两声轻轻叹息,随着渐深的夜色,消散在空气中。
红烛燃一夜,朝阳初升时,浑厚的白玉钟声响侧无极长宫。
罗揽坐在圆桌旁,手中拿着铜镜,望着老态横生的脸,望了整整一夜。
在更天上与凤长歌和向宴生分别后,她就待在屋子中一直看镜子。
时光流逝,容颜暗衰。
不照镜子时不知,一照镜子时才知,昔日的容颜竟已是这般老态。
微恼地将镜子合在桌面上。
吱呀——
大门被打开。
侍女木槿走进来道:“老夫人,宫主来见您了。”
罗揽冷冷一笑,道:“是来见我?还是来杀我?”
木槿一听这话,脸色霎时苍白,眼眸露出惊恐,慌张道:“老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你是宫主的生母,宫主怎会杀你……”
罗揽摆手制止住她继续将话说下去,“叫宫主进来吧。”
木槿应是,转身退下。
没一会儿,向宴生走了进来。
罗揽望着他自嘲一笑,“宴生,你来找我,可是想为凤长歌报仇?”
“儿子来,是有一事不明想找母亲问个清楚。”向宴生冷淡的声音生疏得就如同陌生人般。
与他关系从未亲过,这般生疏的语气罗揽早就不在乎。
“还有什么不明,在更天山上,此时不是早就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了吗?”
“儿子不明的是,你与父亲将故意秋骗进幽梦古镜之后,不是去拿走混元巨鼎中的丹药吗?那些丹药你到底用在何处?”在昭元长老和明原长老的告知中,他们抢夺来的丹药并没有给门中弟子吃,既然没有,说不定还留着。
黄帝的丹药厉害的程度可以说是起死回生,若能有一枚给凤长歌的话,说不定她的寿命可延长一些。
“没了。”罗揽回答道,“黄帝厌倦总有人来盗他丹药,隐居起来后,故意秋就开始帮他造混元巨鼎。可造混元巨鼎的时间太长,黄帝最后就已经直接懒到不愿再炼丹。那个时候若能有多一颗金丹,凤重云也用不着死,因为,她让给我的那颗金丹是最后一颗。”
罗揽没好气地道。
向宴生微微一愣,道:“你明知道早就没金丹,还欺骗父亲与你行恶。”
“向武生将你从我身边抢走,留我一人独守空房,帮我做点事,不也是应该吗?”罗揽气恼地道。
向宴生移开视线,微怒地握紧拳头,道:“母亲,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栖水阁。”
罗揽闻言,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将我关在这栖水阁中?!”
“并不是关,只是长歌说,若你出无极长宫就定会杀了你,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以后请待在栖水阁中。”向宴生道。
罗揽猛地站起来,一掌怒拍在桌面上,“向宴生你别学你父亲!他在我身边将你抢走,让我一人独守空房几千年之余!你可知那些岁月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罗揽大吼道。
向宴生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道:“母亲想要什么,尽管和木槿说,本尊都会让木槿给你送来的。栖水阁虽小,但景色还算不错,待在这里不委屈母亲。”
“向宴生!”罗揽瞪大着眼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你看清楚点,我是生你的母亲,你让我余生一个人在栖水阁中度过。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这辈子都做错了什么,故意秋抛弃我,向武生抛弃我,最后连你也抛弃我!”
向宴生不说话,转身离去。
“宴生,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母亲!”罗揽起身追出去。
向宴生忽得停了下来,设了个屏障将罗揽拦住在屋中。
“母亲,栖水阁很安全,你就安心待在这里。”
“向宴生!你最好别找到机会让我出去,不然我还会再杀了凤长歌的,我要杀她一百次一千次!”罗揽歇斯底里地喊道。
向宴生来到院门,对着站在两侧的无极弟子道:“看住老夫人,别让她踏出栖水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