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图书馆的那一刻,叶无道仰望着天空,心胸间长久积郁的垒块终于被老人这席话浇醒七八分,几乎算是衔玉而诞的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本来从小身负太多责任的他喜欢用“天下无能第一”的纨绔面具来嘲讽世人,叶正凌似乎也一直不介意叶无道的这种保护色,从小就寄予叶无道厚望的他用最实际也最另类的处世方法教育孙子。
那个“浅静”就在图书馆外一排绿叶茂盛的葡萄架下张望叶无道这边的门口,叶无道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她就在等自己,而且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心境混乱的叶无道,此刻的他第一次能够在除了面对强敌之外保持心如止水般的意境,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向他轻轻招手,疑惑的叶无道慢慢的走到只有她一个人的葡萄架下,坦然凝视着那被平凡掩盖的绝对风化,最动人的莫过于那双让叶晴歌也赞叹不已的眸子。
“我要走了,这座大学对我来说本来没有一丝留恋的地方,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就是囚禁人类的修罗场,我能够做的就是冷眼旁观,但是,现在它又有那么点世外桃源的感觉。你知道为什么吗?”女孩淡漠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伤感和惆怅,还有那么点女人的叶无道。
“对于我们男人来说,一座城市,没有自己爱的女人,再繁华再喧闹也是孤独;一座校园,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再精彩再纯洁也是寂寞,我想女人和女孩也应该适用这点吧。”叶无道淡淡道,他没有再看那张也许即将就要消失的容颜,牵强的果实就如同他手上摘下的小葡萄,没有成熟的它们注定青涩。
“你是我见过唯一可以与我哥哥媲美的男人。也许今天你还不是他地对手,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将来会有怎样的成就。我甚至不知道你将用什么方式登上你地权力顶峰,王道?霸道?你是除了我哥哥之外让我看不透的人,也许你们注定是要成为对手的宿敌,就像帝释天与阿修罗。”女孩第一次如此专注的凝眸叶无道那阳光下精致的侧脸。
“千万不要对我好奇,否则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叶无道淡淡道,在爱情方面他一点也不喜欢女人和他玩暧昧。
“我要走了,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女孩的灵慧眸子有些黯然。
“你为什么要走?”
“我和你一样。和那些无忧无虑地同学是两个世界地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融入他们地圈子,所以在这座校园里,我不是最孤独的。这次走了以后我想就再没有和那群整天忙着恋爱或者考研或者找工作的同学相处的机会,很多时候羡慕你,你选择的外衣和面具注定你这辈子不会孤单,可以与很多人擦肩而过可以放弃很多人,我却不行,我一旦错过一个人,就是错过一生。”
“也许我错了,你不是最理性的女人。而是最感性的女人。”
叶无道微笑道,有些放肆的走到她面前,轻轻抚过那清秀的刘海,低头注视着微微红润地脸颊。女人最好的投资就是最自己修养的投资,修养和气质的培养将是一笔受益终生的财富,但是这种修养需要循序渐进的修身养性,也许要经过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浸润古诗词,被中国的古典文化熏陶入骨;也许是用琴棋书画来晕染自己,在典雅中培育清灵的气质,清高和冷漠很多时候运用得恰到好处的话也会是极佳地修饰。叶无道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需要如何才能够像今天这般让人忽略容颜。他知道慕容雪痕从小每天就没有少碰三个钟头的钢琴和小提琴等乐器,苏惜水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是研究古典文学和琴棋书画这些在现在女孩眼中越来越神秘和晦涩的东西。
“没有想到你也会认错。”女孩没有拒绝叶无道的这种亲昵,嘴角也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钓水,逸事也,尚持生杀之柄;弃棋,清戏也,且动战争之心。”
叶无道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灿烂笑道,“这个世界想要独善其身实在是太难了,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会让你有所顾虑,最好的就是顺其自然,天地人,终究是道法自然,虽然我说的有此玄乎,不过以你的才智应该不能领会。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柳浅静。”女孩的眼眸既有决绝,也有不舍,矛盾得让人顿生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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