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为我那不中用的亲戚讨口饭吃?”
杜妈妈吧唧吧唧嚼着花生米,吞下去后打了个酒嗝:“瞧你说的,你……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呢!你盼……孙妈妈那老货死盼了很多年吧!”
赵妈妈勃然变色:“老姐儿啊,这话可说不得。”
杜妈妈嗤笑,眼底有难以捕捉的清明和嘲讽一闪而过:“得了吧你,跟我装……什么装?孙老货儿子能干,你儿子蠢,大夫人器重她比你多,她死了,你……你是最乐的一个!”
赵妈妈冷汗直冒,这老货怕是醉得不清,一口一个大实话:“老姐儿,前两天老夫人在二少爷的屋子里发现了毒虫粉,刚好混在防虫药粉里头,大夫人跳进黄河洗不清,你说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要陷害大夫人呢?”
“哈哈哈……”杜妈妈笑得前俯后仰,酒嗝一个接一个,“老姐姐我……今儿托大,跟你撂个实话,大夫人太心高气傲了,不会做人,所以……府里……包括老夫人在内,都……见不得她好!老夫人偏爱庶出的二少爷,老爷不得不依附丞相府但其实内心恨透了这种日子,呃……姨娘们想方设法固宠,庶小姐们挤破头只为找个好婆家……呃……所以你问我……谁要害大夫人……我……不知道……呃……”
赵妈妈吓得魂飞魄散,这些话要是被主子们听见,赶出府都是好的,只怕要被活活打死:“你……嘘……你小声点儿……”可别连累了她!
杜妈妈一脸醉态地道:“不过毒虫粉……这个听起来好熟悉……四小姐好像托我买过一点儿……呃……”
言罢,两眼一翻,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赵妈妈站起身,把她的话仔细消化了一遍,突然狠踹她两脚:“我呸!老娘生了个蠢儿子又怎样?总比你这不下蛋的母鸡强!”
骂归骂,但她不得不承认杜妈妈的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便是她一边儿恼怒,一边儿嫉妒,也一边儿受益匪浅。
她命人将杜妈妈抬回去后,急忙前往了秦芳仪的院子。杜妈妈说的对,尚书府谁都见不得夫人好,谁都有害夫人的动机,既然如此,她也不用继续追查了,省得夫人又怪她没孙妈妈有能耐,连个话儿也套不全。
“夫人,幕后黑手是四小姐!是她让杜妈妈买的毒虫粉,又找人洒在了二少爷的院子,跟防虫的粉末混在一起,尔后她故意挑唆兰姨娘给老夫人送狗,好揭穿这一阴谋,顺利嫁祸给您啊!若论心肠黑,她排第二,无人居第一,咱们原先的计划只是让表少爷和大小姐生米煮成熟饭,她却擅作主张买毒蝎子要取大小姐的命!真毒啊!”真的,外加自个儿联想的,赵妈妈讲得唾沫横飞。
秦芳仪眸光一凉,一手扯烂了新买的帕子:“养不熟的白眼狼!以为我不掌家就拿你们没辙了?都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