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总算让她清醒不少。
“听说你在做咨询,状态已经好很多了吧?”骆庭先问道。
“擦不多……”她的舌头仍没有缓过来,捋不直发音,只好窘迫地笑着。
“你没事吧?需要一些冰水吗?”
嘉薏忙摇着头,又把咖啡移到一边,看着她说:“骆医生,我想说……说对不起!”
骆庭喝着咖啡,对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觉得分外意外,她挑着细长的柳叶眉看着嘉薏,说:“为什么?”
“因为很多,但恐怕也不多……”嘉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喜欢高瞿。”
骆庭仍然没有说话,她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嘉薏。
“当然我知道你和高瞿的过去,以及你们的现在,你喜欢他,他现在真正喜欢的人应该也是你,所以……我……我的角色可能会很尴尬。”她说着说着却突然笑了起来。
“是这样吗?所以你说这些是在向我挑衅吗?”骆庭抱着双臂,目光锐利地盯着嘉薏。
瞬间环绕形成的强大气场让嘉薏直打了个寒颤,她忙说:“不是不是。”
“那是在得到我的同意,让自己的行为获得合理性?”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你之前被人们误解你是第三者的时候,也是因为觉得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她几乎要站起身,桌上的咖啡晃了晃,撞出些许焦黑的液体。
“可我觉得现在你的心态和那些所谓的小三没有什么不同。”
“我……我只是……”
骆庭冷笑起来打断了嘉薏,她说:“梁嘉薏,我知道你很不一般,但是你现在真的做着一件很庸俗的事情,告诉我你喜欢高瞿,我当然不会因此讨厌你,但是你也不要觉得,我会高尚地赋予你任何心安理得的借口。”
“不!我告诉你,主要因为你之前问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否认了,我不想我以后因为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欢做出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不够真诚;另外,如果可能,我想或许你会考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高瞿。”
“主动和高瞿说?你以为你对我存在威胁,足以让我主动对一个男人说喜欢他?像无数担惊受怕的女人一样,生怕男人被人家抢走?”
“你难道不怕吗?”
骆庭被问住了,她怎么会不怕,如果真的不怕她又怎么会在发现高瞿离开的第二天去嘉薏店里,又怎么会在看见高瞿回来的那天再次去店里确认嘉薏是否也回来了。
她当然怕,她害怕嘉薏和高瞿其实早已在一起。
但她不能,多年的理智告诉她,她必须什么都不怕,永远强势而高傲地活着,“我不怕,但是你怕对吗?你应该还没有告诉高瞿你喜欢他。”
嘉薏自然没有告诉高瞿,她第一个告诉自己,然后是喻然,接着是骆庭,照目前的形势,她还真怀疑她会不会有亲口告诉高瞿的一天。
“对,我承认我怕,却不是害怕他的答案,因为他无论对我说什么我都会怀疑,但我还是喜欢他,”嘉薏语无伦次,却仍继续说着:“可我想要确定下来,他无法给我确定的答案,但是你可以,你是他执念最深的人,如果你告诉他你的想法,他说出来的肯定就是确定的答案,错不了!”
“你说,你觉得高瞿执念最深的人是我,凭什么?”
“还需要凭什么?!凭他和我借酒浇愁倾诉你们的过去,他拿我当挡箭牌故意刺激你,他说我和你很像,在喝醉酒最失意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喊你的名字,我真不知道我们哪里像了!还需要凭什么吗?”嘉薏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着掌心。
骆庭心里很是触动,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她知道现在的高瞿比之前的要成熟很多,让她琢磨不透,“尽管这样,你还是要喜欢他吗?”
“对,我喜欢他,这不是结果,而是一个理由,是我今天和你说这些话的理由,是我把你推向他的理由,也是我这段时间惶惶不可度日的理由,也许以后也会成为我安慰自己看着他幸福的理由。”
“你既然不怕失去,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意?”
“因为我更怕不确定地获得。”嘉薏说道。
“哼——”骆庭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包包,低头看着嘉薏说:“说得多伟大,你知道你很自私吗?”
嘉薏抬头看着她,眼神满是不解,一连说了好几句“我……”却怎么也说不出下去了。
骆庭只抛下一声冷笑便径直离开了。
不,是嘲笑,后面那个笑容分明是嘲笑。
嘉薏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终于说出话来了:“不是啊,我不是这样想的。”
可是……
可是她不就是在“曲线救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