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人而言,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中国人牺牲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规则”内玩弄所谓的“规则游戏”,正如国人喜好文字游戏一般。
看来这充当“规则制定者”的历史当真悠久啊!
“灵芸,这些外国洋行,一共欠咱们多少钱?”
“七万四千六百一二元,这还只是本钱,若是算上利息的话……”
对家里的帐,徐灵芸自然一清二楚,更何况在他病重期间,她也曾查看过这些资料,这会自然张口就来了。
“那若是按现在按他们的还法,咱们能收回来多少?”
“扣掉太平洋公司的那笔的话,至多能收回来五成,也就是三万多,可能还要更少,毕竟有的东西,即便是还给咱们,咱们也没地方卖出去,顶多只能低价转给其它人。”
徐灵芸的话声越说越低,生怕因而刺激到身体刚刚恢复的朱宜锋,虽说他现在性格变了不少,可她依然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其再像过去一般,踏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讨债之路。
四万多……
念叨着这个字,朱宜锋的眉头便皱成了一团,这笔钱看似不少,居家过日子是够了,可自己……那可是准备干一番大事业的,再说,即然来到这个时代,即便是不能成就一番大事,那也要混个足谷翁当当,这四万多能干什么事业?
“灵芸,你实话告诉我,咱们家是不是还欠着别人的债?”
想到穿越时的遭遇,朱宜锋便出言询问道。
“那梁文佐,咱们一共欠他多少?”
听其问道这事,徐灵芸的心头便是一紧,虽说现在朱宜锋因为死而复生的关系,不少事情都记不清了,可她却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任何补助。
“这……宜锋,要不今天咱们便不说此事了?”
见其欲转移话题,朱宜锋的心里便涌起一阵不祥感。
“灵芸,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出来,外面咱们能够要回的也就三万多,没准咱们家欠的还不止这个数吧!”
生意买卖,有人欠钱自然也欠别人钱,对此朱宜锋自然有心理准备。
“宜锋,其实,这,这事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年公公和梁文佐合伙时,到也获利颇丰,只是后来……”
徐灵芸看一眼丈夫,后来正是他几次从其手中周转,到最后就是那些债慢慢的拖垮了商号。
“那咱们一共欠了多少?”
“连本带利的话,差,差不多有,有九万两……”
什么!
双眼猛的一睁,朱宜锋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欠这么多银子?
原本他还想盘算一下家当,然后好好谋划一下,将来成就一番事情,现在看来这一切自然是没有指往了,朱宜锋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赤手空拳便能成就一番大事。
可现在到好,这成就一番事业的梦想还没开始,这边的一笔巨额债务便压了过来。
“那个姓梁来咱们家是想干什么?”
“他,他是想要公公当年于租界内置下的铺子还有码头的仓库……”
租界内的仓库!
徐灵芸的话让朱宜锋心底一阵诧异,心想着这“便宜老爹”的眼光可真不一般啊,这可是1852年,上海租界开埠还不到十年,他居然就在租界里有了投资。
难怪姓梁的盯上了那仓库,上海租界的地皮在未来几十年里可是增值了几千几万倍!
可问题是……那是将来!
现在,眼下可是有小十万两的债,在那里等着自己!
原本还以为自己是个富家少爷的朱宜锋的心思一沉,那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为将来的日子犯起愁来,就在愁意展现的时候,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则在那里自我安慰道,其实有什么大不的?不就是银子吗?你现在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老婆,这可是自己过去梦寐以求的,也许不应该去奢求其它了。
只要先想办法解决那笔近十万两的欠债就行了……
不,不行,得想一个法子才好。
朱宜锋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脑海中寻思着这笔很有可能毁家的巨债。就在愁眉紧锁的同时,他的脑海中再次冒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代是冒险家的时代!
突然,朱宜锋的脑海中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在后世看过的有关这个时代的故事中,无一不在证明这一事实——这是一个属于冒险家的时代,凭借越时代一百多年的见识,难道自己就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即便是短期内没有造反的资本,成就一番事业应该也是毫无阻力才对啊!
别人能赤手空拳的闯出一片天地,自己再不济,也不算赤手空拳不是!有家不说,还有那么一点家业!
想到这,朱宜锋的胸腔中顿时热血沸腾起来,甚至就连呼吸都因心情的澎湃而显得有些急促,虱子多了不咬人,不就是点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凭过这时间的164多年的见识,还会愁挣不到钱?你也忒丢穿越者的脸了吧!
一直注意着朱宜锋的徐灵芸见他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还以为他又因此心恼起来,连忙开口说道。
“老公,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