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憨货,你也不想想,这些年,你什么时候在爷手上讨到过便宜。”
阿勒倒在炕上,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娘的,果然还是那个脸甜心黑的黑阿福,这一手,可太狠了,差点没要了他的老命。
看着阿勒像搁浅的鱼一样躺在炕上拼命张着嘴吸气,祈福轻轻撩起衣摆,文文雅雅地坐进蓝衣侍卫服搬进来的椅子:“阿勒,欢迎成为主为粘杆处侍卫。”
“粘杆处侍卫?”阿勒全身无力地软倒在炕上,却丝毫无损他风发的意气,“爷这样威猛的汉子,别说捕蝉捉鸟,便是搏虎扑熊都没问题,说吧,主子要我做什么?”
看着阿勒那张脸,祈福的手很痒,痒得他根本没做犹豫,再次伸出食指,狠狠按在了他的胸口。
一声比之前更惨厉了无数倍的嚎叫自小屋中传出,惊得屋外雀鸟齐齐拍打着翅膀自树上扑棱棱飞起,一片片鸟毛自空中洒落,落在院中横躺的一具具壮汉身上。
“听了这惨叫声后,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一个满头灰土的小个子侍卫伸出腿踢了踢身侧面容平凡得丢进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同伴的腿:“兹莫,屋里那位是什么来头,居然劳动头儿亲自去见。”
被小个子侍卫踢了一脚的兹莫想了想:“前日主子府里不是抓出了几个奸细?屋里那小子就是那个一拼三的狠人。”
“不是一拼四吗?”
“昨日你又不是没在刑室见着被他踹飞那个,那不过是个样子货,不算,另三个被杀的,才是真正好手,那三人的筋骨,最少的都打熬了二十年。”
“怎么就是样子货了?那奸细可是在头儿手上熬了三轮才招供的,已经很不错了。”
“才三轮而已,可惜了,我一直想看看第七轮问神香的功效,怎么就没机会呢。”
“听说问神香是茹佳主子制出来的,肯定错不了。”
“那不算啥,告诉你,我们家大小姐手里可还有更厉害的。”
“什么?”
“想知道?”
“嗯,想知道。”
“嘿嘿,想知道,爷也不告诉你,那可是我们大小姐保命的手段,连主子爷也只是听过没见过。”
“兹莫,你小子别忘了,你现在的主子可是爷,你知道的居然敢不告诉爷,快说,你瞒了爷的是什么,你就不怕爷知道了治你个知情不报。”
“知情不报这罪名我可不担,主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原就是老爷送到京中护卫大少爷和大小姐的奴才,他可不会责罚我,再说了,咱们彝人的有些手段,说出来外族人也不懂,这个主子也是知道的,再说了,你觉得对于爷来说,粘杆处的侍卫最首要的事情是做什么?”
“刺探情报,铲除主子的敌人。”
“错。”
“那你说是什么?”
“爷当日亲口跟头儿说的,粘杆处最首要的任务是护卫贝勒府中小主子与女主子的安全。这小主子咱就不说了,那都是主子的血脉,这女主子,除了福晋,爷当时可只跟头儿提了我们大小姐。
你说,我们大小姐自己有保命的手段,爷是不是只有高兴的份儿。”
躺在兹莫另一边的侍卫萨哈连终于忍不住开口插话:“怪不得一加入粘杆处,头儿就拿了几幅画像给我看,想来,其中那两位面容模糊的女子便是福晋与茹佳侧福晋了。
福晋咱就不说了,茹佳侧福晋的本事可真是了不得,不说别的,单只咱们现在用的伤药,就不知道比外面的强了多少,也正是有了这些伤药,才让咱们兄弟敢放开了手脚地摔打,不必担心用力过度弄出人命。”
小个子侍卫狂点头:“对,那些种类繁多的伤药真是绝了,上一回我被老罴一脚踢成重伤,大夫都说我这辈子废了,结果呢,头儿拿出特供药给我用了不过半个月,我就全好了,甚至气血比往日还足,嘿嘿,想想,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手段,才能做出这般好药。”
“嗯,不只你,咱们这些人,可没人没用过特供药的……”
听着院中众侍卫你一句我一句的热议特供药的神奇,兹莫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望着天上一朵形状像山的白云,心里闪过的却是出蜀时族人们狂热的一张张脸孔。
天姿掩蕴,容颜绝世的西姥,手握不死药,还掌着天下罚恶之事。
自康熙四十二年起,蜀地所有彝人供奉的西姥画像已全都自发换成了大小姐的画像,而随着当年天现神目后,弘曜阿哥降生、小姐怒砸九阿哥府的事传出,不只蜀地,天下各地彝人都开始缓慢向着蜀地迁移,不得已未迁移的,也会不惜代价求一张大小姐的画像回去日日朝拜。
西姥转世,历劫修行——这一认知,从未有人说出口,却根置于每个彝人心中,随着大小姐越来越多的信息被传入蜀地,各地彝人的这种信念亦越来越根深蒂固。
看着天上那朵山形的白云慢慢移动,兹莫深信,彝人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
四贝勒府
四爷看着手中奸细的口供,眸色深沉,神情莫测。
“九黎后人畏惧西姥,欲趁其历劫虚弱时,将其击杀,故遣族中高手入京,多番试探,九黎后人得知,西姥果有绝世之姿,虽天性仍然嫉恶如仇,却身娇体软,除却制药之力,全无本事,唯其身侧,有祀疫门门主相护,欲除西姥,必先去其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