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十分的不确定。
“或者他正承受着什么压力,不得不这样?能有什么压力啊,我怎么都不知道?”任晓雯越说越轻,都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夏晨还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你干脆给我一句明白话,别让我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你说,他到底怎么回事?”任晓雯央求说。可以肯定,夏晨反复说那句话的意思,一定和于飞有着某种关联,他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错误地作出判断,他一定知道真相!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都六七年了吧,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应该都知根知底。话说到这儿了,你自己琢磨去吧。记住,凡事不要轻易下结论,下结论之前,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说完,夏晨径直往前跑去,该说的已经说了,依照她的悟性,她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任晓雯本来还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可她知道夏晨的性格,也知道他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这事可能牵涉到支队的秘密,要是能明白地说出来,他早就直言相告了;要是不能明说的,再问也没用。他能这样反复地来提醒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也不用再问,刚才她猜测于飞之所以产生变化的原因时,夏晨没有说话,虽然没有明确地肯定,可是也没有矢口否认。也就是说,她的猜测,至少在方向上是正确的。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反过来说,应该就是于飞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变坏,他还是那个充满睿智与激情、善良正直的大男孩了?还是那个心里在乎得不得了,表面上却总是酷酷的装作毫不在意的大男孩了?
任晓雯的心里一时充盈着轻松与快乐,她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大街上去,告诉她所碰到的每一个人,让他们都来分享她内心的喜悦。
她想叫,想跳,想纵情舞蹈,然而旁边没有观众,暂时还无人分享。她只好快乐地撇撇嘴,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像只小兔子似的飞快地向宿舍跑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的天空却升起了太阳。
她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宿舍,手忙脚乱地开始打背包,同宿舍的几个女孩都十分奇怪地看着她,一时没明白生了什么事。
她脸颊绯红,浑身都透着一股兴奋劲,三下五除二地将背包扎了个结实,然后背在肩上试了试,挺不错。
旁边一个换了睡衣的女孩试探着说了一句:“晓雯,你……晚上睡觉不用盖被子啦?我们得明天早上才走呢!”
“明天才走?”任晓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将背包一扔,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对,晚上还要用的呢,我这是怎么啦?昏头了,真是的。”
“你刚刚真吓了我们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你要连夜赶回支队去呢,哈哈哈。”其他的女孩子都笑开了。
清脆的笑声传出窗外,旁边几个宿舍的猛男们受不了了,一个个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啊呜哇呜地乱叫,像月光下的群狼夜嚎。
突地从楼下传来一声低吼:“你们干什么?不许喧哗!”应该是巡逻的哨兵吧。大家赶紧将头缩了回去,洗漱,熄灯,就寝。
第二天一大早,培训队的三十二个人就纷纷背上行李包,坐上教导大队专门安排送站的车,与送行的人一一告别,离开这个虽然只待了三个月却印象深刻的地方,回各自的原单位去。
金科和陈建勇两人站得笔直,向运送培训队员的大巴车**地敬了个军礼,直到大巴车渐行渐远,直到它一拐弯,消失在远远的街巷。
第六十二章——废弃的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