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说是救人如救命,得亲眼看看北境惨状,才能应对。对于林长源的话,贺章自是不疑。
赵嵩自从灰溜溜的败北,对于谢珂倒真是心悦诚服的很。虽然觉得便是忧心北境百姓会无粮果腹,无衣御寒,可也不差这一日半日的。
可是贺章和林长源都没意见。想着不久前自己还做了蠢事,若非少奶奶心善,此时他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所以并未开口多说什么,只是不声不响的多备了几车衣物。
即入北境,吃和穿自然是第一重要的,少奶奶有粮,他便多备些衣物,也好助少奶奶一臂之力。翌日清晨,谢珂早早起身,回身看了一眼自己住了数日的小院,随后头也不回的迈步出了院子。只是她即将上车之际,一个身形不慌不忙的踱步走向她,堪堪在她即将登车之时走到车边。
“宝姐儿,怎得不辞而别?”
是萧青芫,他来的这几日,倒是十分安静。如果他不出现,谢珂几乎忘了她这院子还有个贵客呢。
谢珂回身,颇为有礼的道:“不过是想出去走走,实不劳兄长相送。”
萧青芫笑笑,觉得面前这小姑娘真是个骗死人不偿命的。不过一句话,便把他说成送行的了。若是碍于面子,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可他是萧青芫,自诩脸皮颇厚的萧青芫,所以他压根不在意谢珂话里的拒绝。
“我不是相送,实是是在合乐也住腻了,宝姐儿去哪儿?不如捎上兄长我吧。”
谢珂心下焦急,若是平常倒还有心思应对他。
可如今齐律生死未止,她哪里有心思招架他。于是谢珂绷了脸道。“我一个已嫁人为妇的,实不能让兄长跟在左右。”这话在谢珂看来,已是明摆着拒绝了,但凡有些脸皮的,都不该再‘缠’着她不放了。
可是萧青芫似乎完全不在意谢珂的拒绝和脸上明显的怒意。
继续道。“我母亲可是玉阳长公主,做为她的独子,我的为人世人还是相信的。所以但是跟在‘弟妹’左右,也没人会多说什么的,也许旁人还会觉得在下是个助人为乐的君子。毕竟此行……实为救人。”最后四个字,萧青芫笑眯眯的道出。
谢珂脸上神情顿变。
便那么定定望向萧青芫,这人让她看不透。
重活一世,她能看透很多人,她们在她面前是真心还是假意,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她都能辩的出。
她自认为自己这辈子活的十分清醒。
可是面前这人……
幼时偶遇,自那时起,她偶尔会想起他,时间久了,她甚至记不清他的样子。可他的那几句话却永远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对他,她是感激的。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终是助了她一臂之力,让她免于纠结在前世的过往中。
可是不管是他出现的时机,还是他此时的话,都让谢珂有种此人高深莫测之感。而且还难辩敌友……“我实不知兄长何意。”最终谢珂还是平静的回道。
萧青芫大笑。
“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当初有意点化你几句,倒真把你弄伶俐了。要我说的更清楚吗?
我在出京前曾经给齐律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他此次北境之行,九死一生。
我母亲喜欢齐律,何况我并不常在母亲身边,心中十分感激齐律对我母亲的敬重之恩。所以才在年关将至之时,大老远的赶到这里来。你当真以为我是闲的没事干,来这里喝西北风的吗?宝姐儿……我为齐律而来。”
最后一句话,他却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谢珂并没有追问,与聪明人说话,本就是说三句藏两句的,萧青芫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便是再追问,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有种人,不管用了什么法子,软的硬的,他若不想吐口的,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信他,带了他一同前往北境。
不信他,对于他的话不予理会。自顾自的离去,可是那样做,就表示与他交恶。
而他刚刚的话,却是触到了谢珂的软肋。
九死一生……
阿律。“兄长即然愿意一路护送,便有劳了。”最终,谢珂轻声道,说完不再理会萧青芫,转身上了马车。
萧青芫笑笑,毫不在意谢珂的态度。
在他看来,都到了火烧眉毛之时,谢珂还能这么快做出决定,并且以齐律的安危为先,已是十分难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