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丫环呆在房间里,拼命地嘲笑、挖苦刺弧的举动。
表面上在嘲笑,但慧夫人心里一点都不舒坦,觉得“伊夫人”天天出门、与市井贱民混成一处,该说的、不该说的可能都说了,对将军府影响不好,而且,她隐隐有种“伊夫人”拉拢百姓与她“对立”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啊!
她也想找个时间去和刺弧好好“谈谈”,让其收敛和安份一些,但刺弧早出晚归,就算呆在府里也是到处溜达,一点都不像以前一样常居深闺,很难找到其踪影,而且,自从管家出远门以后,她简直忙疯了!
真的忙疯了!
府里上上下下的吃喝用度全由她调配、定夺,而将军府对外的迎来送往、人情礼面也十分频繁,那些达官贵人或军中事务都是极为敏感、重要的事情,她半点都不能松懈,加上临近年底,各种杂事琐事不知比平时多出多少倍,她当这将军夫人也才几个月,再有能力,也有许多不明之处,处理起来,尤为费力,真是累惨了!
因此,她更怨恨起伊夫人来,平白得到将军的宠爱,又不管事,只管过着轻闲的日子,那女人的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
不过,现在过得舒坦,必是为将来埋下祸根,这伊帕儿如此无能,就算得宠,也风光不了几年,她就再忍忍好了!
她越是累,刺弧越是轻松,每天练练瑜珈,打打太极拳,扎扎马步,外出逛小镇几圈,吃吃零食,体察民情,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她不急,她的贴身丫环婉儿却急了。
将军外出巡视,管家带了几个得力助手出远门,府里只剩下两位夫人了,她还以为夫人支开管家后会有什么大动作,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夫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每日里只是像以往那样健身、外出、跟各式各样的人物闲聊,聊的无非都是些家长里短,她实在看不出夫人有任何要“出手”的迹象。
观察了几天后,一天晚上,她在侍候刺弧沐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夫人,这几天咱们都闲得慌,临近年底,个个都忙碌得不行,就咱们这么悠闲,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刺弧悠然地道:“我是病人嘛,除了悠闲地过日子,还能做什么呢?”
婉儿有点失落:“说的也是呢……”
她的心里,隐隐是希望夫人能有什么“大动作”的,也好让她跟着干一番“大事业”,但现在,她也只能忍着了。
刺弧看出她的念头,神秘一笑:“咱们这里是将军府,我的夫君是凤琉瑛,这安宁日子,维持不了几天的,咱们很快就会忙起来了。”
婉儿眼里立刻闪过兴奋之色:“不知会有什么可忙的?”
刺弧淡笑:“天机不可泄露,你静观其变就是。”
婉儿一看到她这种笑容,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知道,夫人这么说,就一定会有这么一回事。
几天以后,府里收到一封来自皇宫的请柬。
后宫最德高望重的德贤皇贵妃准备举办盛大冬宴,邀请皇室宗亲和贵族名士的女眷汇集后宫,先行过一场只有女眷的“新年”,受到邀请的只有皇室女子和受到贵族阶层认可、符合世俗标准的出色女子,可以说,爱邀是有身份、有地位、被认可的标志。
而这种宴会,既是上流社会女眷之间交际、交流、出头的重要机会,同时也是皇室子弟挑选妃子、妻妾的重要场合,到时皇上和许多顶级的贵族子弟都会出席,那些想出头的贵族女子,哪个不争着抢着要参加?
慧夫人当然也想!
凤琉瑛是凤国师之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凤氏子弟,他的两位妻子当然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女眷,受邀乃是理所当然。
慧夫人收到请柬后很是兴奋,几乎马上就要丫头准备行装,想尽快出门了,然而——
然而她的手头上,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
杂碎的小事,她可以交给心腹去处理,或者干脆敷衍了事,但许多涉及配合军务、大笔财政开支、人情往来的要事,她却不能不亲自办理,比如送给相关的王公大臣的礼品、朝廷赏赐的分配、亲友的宴请之类的,半点马虎不得,以往,对外事务都由管家处理,但管家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出去了,全由她一个人来办,她哪里忙得过来?
将军和管家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家里就她一个人管事,她怎么走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