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别闹了。”云舒苦恼的平躺着身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随便吧,我要睡了。”
玉笙箫大约是闹够了,松开被子,体贴的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柔声说道:“舒舒,不盖被子怎么成,晚上会冷的。”
云舒没睁眼,心中暗骂,这只腹黑的大尾巴狼,是她不想盖被子吗?这家伙从前看着冷冰冰无欲无求的样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邪恶呢?
不,也许,他一直就是这么邪恶,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共舞的那次,就是为了刺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玉笙墨,第二次见面,他把她送进公安局,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小气又计较,第三次见面,他让给他送钱去的云舒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不过是愚弄她一场,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说明他是个邪恶,腹黑,又心胸狭窄的男人。
玉笙箫躺在云舒的旁边,环视四周,这间卧室虽然不算大,却布置的处处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在玉家,虽然豪门大宅,物质丰裕,可每个人的心是空的,缺少了亲情的家,只是空有摆设而已。
云舒的家庭情况和他的颇为相似,母亲早逝,缺乏母爱,不同的是,云舒有个好爸爸,可以为了她,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十数年如一日,可以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不再娶,孤零零的一个人过。
反观自己父亲玉恒远呢?母亲去世不到一年,方怡便带着肚子进了玉家的门,从此后,父不父,子不子,温馨温暖不再。就算后来父子关系有所改善,可有的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父子隔膜既然已经存在,想要去除,谈何容易啊。
玉笙箫是尊敬云爸爸的,就冲着他对女儿的一片心,他便是值得尊敬的长辈,这也是玉笙箫愿意来b市探望他的原因。
云舒以为,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一晚上都不会睡好,没想到,熄灯后不久,她便眼皮沉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和玉笙箫共同生活了一个月的荒岛,奇怪的是,梦里的两人身份已经换过来了,玉笙箫卷着裤管,手中握着自制的鱼叉,站在浅海里,认真的叉鱼,一条鱼在鱼叉尖上摆动,玉笙箫抬起俊颜,开心的望着她。
“云舒,咱们今天有吃的了。”
那段日子,他们每天要担心的便是果腹问题,为了能够填饱肚子,玉笙箫不仅充当了渔夫,还是猎人,云舒则跟在他身后,在树林里找几棵果树,摘些果子,采些蘑菇,挖些野菜。没有了世俗烦扰,生活反而过的充实简单。
清晨,云舒哼哼唧唧的从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玉笙箫的那张俊脸就在不远处停着,眸中闪烁着复杂奇怪的光。
“喂,你干嘛?大清早就来吓人。”云舒被惊得瞬间清醒过来,捂着心口气急败坏的吼叫。
“我还没说你呢,你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说,昨晚你梦到什么了?一晚上叫我的名字,害的我以为你做春梦呢,险些名节不保。”玉笙箫身子后退,仿佛真是对她有所忌惮一般。
云舒一怔,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梦,没记得特意叫玉笙箫的名字啊,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说她做春梦,还什么名节不保,男人的名节有女人名节那么重要吗?
“你才做春梦呢。”云舒用力丢过去一个枕头,玉笙箫接在手中,呵呵一笑,一点儿都不生气。
云舒下了床,走到他身边时,故意用身体扛了他一下,本来是泄愤,没想到他的俊脸却忽的煞白,站立不稳的扶着床头。
云舒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似作假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身体不舒服?思忖间,玉笙箫已经蹲下去,撩起睡袍下摆,露出受伤的那条腿。
从荒岛回来,玉笙箫伤了一条腿,虽说是皮外伤,但因伤口较深,不得不在医院里消炎治疗。
云舒赌气回到b市后,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玉笙箫随后赶来,她以为他的腿已经好了,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刚才这么一扛,竟然又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伤口上缠着的纱布已经于昨晚解开了,现在,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崩开,有鲜血流出来,看起来真是有点儿惨不忍睹。
“你伤口没好还洗澡?”云舒一看就火了,从柜子里取了药膏和纱布,走到他身边,把他强行按坐在床上,用棉签挑了药膏,细心的一点点的抹在伤口上,一边抹,一边轻轻的用嘴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