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的碗里倒了满满的一碗,笑了笑说:“这碗酒喝下去,许镇长会醉不?”
许一山苦笑道:“肯定醉。”
妇人便笑,大声道:“你们男人老说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今天你们男人醉一回,看我们女人有不有机会?”
两个妇人笑作一团,互相推搡着,争着要坐在许一山的身边。
刘文笑道:“小许,到底年轻人逗人喜欢。你看这些婆娘,看到你,眼里都放绿光了。”
他转过头看着倒酒的妇人道:“夏清,你老公不在家,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许一山这才知道她叫夏清,老公是镇企业办的主任李立武。
洪山镇企业办是个名存实亡的部门,名下没有一家企业。过去办的石灰厂,预制场,这几年都黄了。
企业办的人员,原来都是各村村支两委的负责人。某年机构改革的时候,将他们都吸纳进来有了编制。
有编制就属于财政拨款的人。洪山镇那次共吸纳了七八个村支书进来,编制却一下没那么多。于是镇里只好给他们一个特权,允许他们打着镇里的牌子做生意,自负盈亏。
夏清见刘文逗她,笑得更是花枝招展,嗲声嗲气道:“刘镇长,我老公不在家,你敢来我家吗?”
刘文笑道:“不敢。”
夏清撇着嘴道:“我就知道刘镇长眼里没有我,你喜欢的都是小姑娘对不对?”
刘文摇摇头道:“这玩笑开不得,我是老的小的都不喜欢。”
夏清哼了一声撒娇道:“你骗鬼。”
看着刘文与夏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看起来好像打情骂俏,实则却是刘文在避她锋芒。
许一山想起那晚见到的一幕,心里不觉泛起一丝尴尬来。
这夏清与宛秋比起来,显然是两个世界的女人。如果将宛秋比喻成为一颗熟透的蜜桃,那么夏清最多就是一颗被虫蛀坏要掉的果子。
许一山暗想,老赵这是什么眼光?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他不用,半夜爬起来与一个肥婆躲在凉亭里幽会。
看来,每个人的口味还真不一样。不过,老赵的口味偏重了一些。
刘文请许一山喝酒,邀请了镇里各部门的负责人。
本来预计至少有二十几个人参加,最后来的加上许一山才四个人。
四个人当中,两个妇人都是家属。只有镇司法办的老钱,才是唯一的一个代表部门的领导。
老钱叫钱步绍,大家都叫他“钱司法”。他是洪山镇唯一拥有律师资格证的人。
钱司法一天到晚都守在司法所里,每天来找他断事的人络绎不绝。
钱司法也是唯一没列入洪山镇干部序列的人。
酒倒好后,刘文端起碗苦笑道:“今天其他人没来,我们不能因为他们不来就没有了兴致了。一句话,喝好。”
刘镇长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他亲自请客,镇干部们却个个找借口不来参加,原因是他宴请的主角是许一山。
许一山在法院得罪了黄大岭,其实也就是得罪了段焱华。
大家心里都清楚,此刻来参加这一个酒局,可能会带给自己许多麻烦。
许一山心里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不禁为刘文镇长抱屈。
在镇干部的眼里,难道就只有段焱华书记一个人,堂堂的镇长刘文请喝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