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陈旧,很有些年头。
严华看着许一山微笑,虔诚地去打开木箱子。
许一山不知道他在弄什么,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
严华从木箱子里捧出来一叠陈旧的线装书出来,一本一本摆在许一山面前的茶几上。
许一山扫了一眼,发现线装书的封面上有一行字,字迹已经模糊,但细看还是能辨别出来。
严氏家谱——从字迹和印刻上看,这应该是非常古老的石刻印版出来的。
“这是我家祖传的家谱。”严华严肃道:“我太祖当年漂洋过海过去异国他乡,随身带的所有东西都丢了。唯有这部家谱没丢。”
“我家祖代相传下来,族谱是根,不管走多远,根不能丢。”严华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严氏家族这一脉流落海外距今有百年之久。我家祖辈一直都有一个愿望,就是落叶归根。实不相瞒,我对祖宗的这些感情已经淡薄了,不过,心里始终还是记得,我的根在哪。”
“老弟,你我有缘。上天安排你我认识,成了忘年交,这是祖宗荫德。我们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拜托你一件事,你若帮老哥哥完成了心愿,老哥哥死也瞑目了。”
严华居然要请许一山帮他寻根问祖,严家族谱上记载,严华祖先就是从茅山这块地方出去的。
但时光已经过去近百年,此茅山是严家族谱上的茅山吗?许一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严华也说不清现在的茅山县,是不是他祖上的家乡,只是族谱上记着茅山字样,他才侥幸地以为,虽然时过境迁,地名基本不会有太多变化。
要想弄清楚严华族谱上的茅山是不是现在的茅山县,首先得从族谱上下手。
族谱的纸张已经很陈旧,岁月几乎剥蚀了它的生命。好在纸张不是现代的工艺品,而是过去用棉麻做出来的老纸,防虫、防蛀、防潮。
族谱上的字,很多已经模糊不清。
许一山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族谱,每翻开一页,便感觉到历史的沉重感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当年远离故土,漂泊异乡人的最后希望。他可以舍弃一切,却不能舍弃能说明他身份的唯一族谱。
许一山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在异乡忍受艰难痛苦的人,能给他安慰的可能只有眼前的这部族谱了。
这里有几代人的血泪在里面,也是一根隐藏的线,将千山万水之外的人与这片土地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许一山在编写《茅山水文志》的时候查过茅山的历史,在茅山县档案馆里有一本《茅山县志》,这本县志的历史很悠久,几乎是从大唐时候开始就有了记录。
茅山这个地名,古来有之,历经千年未变过。
七十年前,曾经有人提议,茅山这个名字太土,便将名字改成了茅市县。后来还是被改了过来,毕竟茅山这个地名承载的历史太久远。
许一山在仔细翻看了族谱的序言后,抬起头对严华说道:“严总,我能肯定,你的祖先确实是从茅山这里出去的。”
严华如释重负地笑,高兴道:“我就知道找你是找对了人。你们昨天来的几个人,一身的官气,开口闭口问我准备拿多少钱投资,这些人利欲心太重,我看不起他们。”
许一山心里想,我又何曾不是这种想法?
严华道:“老弟,你先帮我找到祖宗,其他事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