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儿。只要许家的中药幌子上还写着一个“许”字,就不算他败完祖宗基业。
“我联系了一家职业学校,让秀去学服装设计了。”陈晓琪哼道:“许一山,我现在算是彻底看清你们家人的嘴脸了,女儿就不是人啊?为什么非要逼着秀继承你爹的手艺啊。”
许一山纠正她道:“不是手艺,是中医。”
“我不管你是中医还是什么,反正都属于手艺。秀一个女孩子,你就愿意让她与草药打一辈子交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一点为他人设想的念头都没有。你这人,自私。”
许一山无端挨了陈晓琪一顿埋怨,有苦说不出来。
作为儿女,他对爹许赤脚的脾气太了解了。就如许赤脚教育他们兄妹一样的,做人一定要清清白白,不事权贵,不轻穷人。
事实上许赤脚在这方面确实给儿女树立了一个好榜样。比如他给人看病抓药,从来就没个价格可言。
谁家缺钱,提几个鸡蛋,甚至送来半袋米,他照样给人看病给药,遇到连鸡蛋都拿不出的人家,许赤脚非但不要钱,往往还会倒贴人家一些吃喝的东西回去。
但许赤脚坚持一个原则,无论是谁,如果一时没钱没关系,帐一定要挂着。
有一次许一山问过爹,你那么多帐在外面,怎么从没见你去收过一次?
许赤脚语重心长告诉儿子,人家欠的不是钱,而是尊严。他记账,就是给人尊严。
许赤脚甚至拿他爹教育儿子,他爹生前也是这么做的。到死的时候,一把火把账本全烧了。
许一山低声说道:“我爹来电话了,要我把秀送回去。”
“不可能。”陈晓琪沉着脸道:“你知道秀最喜欢什么吗?她最喜欢的就是服装设计啊。我这几天带她跑乐不少培训学校,人家老师说,秀对设计很敏感,有天赋。你愿意让妹妹的天赋被埋没啊。”
许一山苦笑道:“问题是我爹那一关,怎么过?”
陈晓琪想了想说道:“你让他老人家来找我。”
许一山想说,爹就是因为怕她而没敢来。若是遇到别人带走许秀,他就是上天入地,也会将许秀带走。
许一山悲哀地想,爹许赤脚这一辈子没怕过人,到老了反而被一个陈晓琪吓得不敢上门。这人世间的奇妙,真的没法解释得清楚。
他打量着房子,发现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新房。
屋里已经装修好了,从装修的格调和材料来看,算得上是奢华了。
他暗想,曾臻当时送他房子,就是希望他能与陈晓琪生活在这座充满温馨气息的屋里。无奈陈晓琪提出离婚,既然她都不属于自己了,他怎么还能霸占着人家的房子呢?
当然,许一山从来就没将这件事告诉给陈晓琪知道。毕竟,一个男人接受丈母娘的馈赠,脸面上无光。
“这房子漂亮。”许一山赞叹道:“这么好的房子,你愿意给秀住?”
陈晓琪深深看他一眼道:“怎么啦?秀不能住吗?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秀的房子,等她学业有成再说。”
看着俏生生的陈晓琪,许一山突然有些心猿意马。
陈晓琪显然感觉到了异样,她慌乱地训斥许一山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许一山将心一横,伸手便将她揽了过来,紧紧贴在胸口上,对着她的耳垂吹着气道:“你还要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