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转身去找胡文祥,将这件事的严重性告知,让他上报县令或者知州事扩大控制范围。
之后把张怡宁与杨帆留在县城照顾杨洪喜与张立新,借了胡家的马车便往长平镇赶。
果然不出张惜悦所料,小院里所有人都是精神萎靡。
得知钱柱子每天大院小院来回跑,张惜悦便知晓大院里的那位王老先生必然也是感染了的。
她只能把灵泉引入两个院子的井里,又将从县城宝善堂里拉来的药材分一部分给两边,交代他们注意事项后便马不停蹄往木希村赶。
“喵~”阿悦,你慢点,你身上还有伤,都渗出血来了?米团被颠得蹲在草药麻袋中间一动不敢动。
“是我大意了,我应该早些发现的。”张惜悦指责道。
早在那些长虫吃了家禽出现问题时她便应该发现的。可当时她一心在别处,才害得整个县城这般。
见张惜悦自己打着马车回来,张玉福与昕娘都不禁蹙了眉。
见张惜悦跳下马车时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昕娘忙上前来搀扶她,结果这一扶便摸到她背后渗出衣裳的血渍,吓得花容失色:“阿悦,你这是怎了?”
张惜悦却不回应昕娘,顺势便抓起她的手号脉,随即又观察她的神态。
张玉福闻言要上前查看,也被张惜悦揪住号脉询问。
待确诊,张惜悦便朝隔层跑去。
当看到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少年,张惜悦的手下意识揪紧了衣角,眸中渐渐湿润。
“阿悦,那马车上为何这般多草药,你这是怎了?”
张惜悦刚擦干净泪痕出隔层,昕娘便神色凝重的上前问道。
除了安平巷发生的事,张惜悦把县城里因自己让人运出周宇尸体导致大家传染疫病的事全说了。
见张惜悦受着伤又要转身去找吴长贵,张玉福忙制止了她,转身出了院子。
张惜悦则是往村里头共用的井水里去引入灵泉。
很快,吴长贵及吴远山吴远树两兄弟便同张玉福一起来拿药。
胡长贵父子仨过来,对张惜悦的言辞间尽是感激。
张惜悦疑惑看向张玉福,但从吴长贵父子仨的说话中,张惜悦就明白了大概。
是啊!她怎忘了阿爷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什么祸水东引、围魏救赵这些手段不是他不会,只是在这深山沟沟里用不着罢了。
吴家父子三人一走,张家也开始去生火熬药了。
……张惜悦端着熬好的汤药进隔层喂给慕容云轩。
“惜悦,苦。”要说疫病最严重的当属一路跟随周宇尸身进县城的慕容云轩,喝了一口药后迷迷糊糊喊了一句。
“哥哥病了就是要喝药的,喝了就好了。来。”张惜悦哄着。
待将空碗拿出隔层,外头已仅剩一点微光了。
昼夜不分,万物夕变。
今日,真是激烈又漫长的一日啊!
吃过晚饭,等家人睡下,张惜悦才敢清理肩上的伤口。
只是她刚褪下衣衫,昕娘便端着一盆滚烫的盐巴水进来。把她肩上的刀口看个正着。
昕娘手中的盆忽地左右一晃,滚烫的水溅到她的手上,她却浑然不知。
她疾步上前放下木盆,眸中是愤怒、焦急、隐忍,和心疼。
“阿悦,你告诉阿娘,你身上这伤是如何弄的?”昕娘声音都变了。
感受到眸中的温热夺眶而出,她忙将头侧开,让温热滴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