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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有喜了?这怎么可能?
可下一刻她就不能不相信了,因齐家同她关系亲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告知一声,若齐家有难,怎么会不请她帮忙呢?还有昨日,她派了翠羽去,齐夫人也是反应古怪,齐月又是呕吐不止……她生过孩子,而今哪里不知是什么原因。
惠妃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摇欲坠,差些晕倒。
翠羽连忙扶住她。
惠妃闭起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她见萧月兰总是来宫里,便是让齐月同她做姐妹,小姑娘起初是有些不情不愿的,但后来渐渐长大了却越发听话了,她以为是齐家教导有方,更是喜欢齐月,谁想到竟是有别的原因。
难怪上个月齐月染病,她让太医看一看,让她歇着,齐月却不知跑哪里去了,后来是赵括送她回来的……
原来自己也有被蒙在鼓里的时候!
她低声道:“你把明公公请去明玉殿。”
翠羽点点头,叫另外一个宫人来扶,她快步走远了。
明玉殿原先也很热闹,当年是徐婉仪住的地方,她温良和善,颇得赵轩喜欢,谁料到后来失心疯要去谋害萧氏,丢了自己的命,此后这座宫殿便是荒废了,附近杂草丛生,小黄门与宫人们都不愿接近这种宫殿,都是绕路而行。
惠妃立在殿门口,手抚在斑驳的石墙上,想到徐婉仪的样子,想到她往前服侍皇太后时的尽心,眉宇间便是露出一抹嘲讽。
在这世上,真心恐怕是没有太多用场的。
“惠妃娘娘。”明安站在不远处道,“不知娘娘有何见教,要见奴婢?”
惠妃转过身,面对着明安,叹口气道:“原本无事是绝不敢劳烦公公的。”
选在这个地方,明安眼眸眯了眯,他淡淡道:“娘娘是因为齐家齐姑娘的事情吧?”
“公公果然神通广大。”惠妃往前走了几步,“也难怪外面提到公公的名字,都是如雷贯耳,而今我齐家蒙不白之冤,遭人陷害,更有甚者弄得谣言遍地……”
明安从小就服侍皇太后,同皇太后一起将赵轩托到了龙椅上,故而赵轩登基之后就将明安升为执笔太监。这些年,他的势力从宫内扩散到了宫外,但却是细雨润无声,许多人都没有察觉,因他不惹是非,很多时候都站在一个公平的位置,不偏不倚。
这样的人,这种时候,惠妃自然是要他伸手帮忙的,她可不想因齐月的事情,让赵轩对赵括从此生了成见。
寥寥几句话,明安已经明白了,他笑一笑:“这倒是不难,只要齐家配合,不过齐姑娘,”他低头摆弄了下手腕上的佛珠,“娘娘可知道映红这个宫人?”
“映红?”惠妃眉头一挑,“我自然知道,原先是服侍月儿的,后来跟着去了萧家。”
“但你恐怕不知道另外一件事儿,映红去了萧家,死了。”明安挑眉道,“那日萧姑娘在云县落水,听闻豫王怀疑有人谋害,结果不到两天,映红就自绝身亡。”他慢条斯理的道,“映红年幼时被人栽赃偷窃,差些被断手断脚,后来是齐姑娘救了她,而今死了,也是还个人情罢。”
惠妃脸色顿变:“你的意思是……”
“奴婢不曾说什么,只是些听来的消息罢了。”明安淡淡道,“娘娘放心,毕竟太后娘娘临走时,便是叮嘱奴婢,一定要照看好太子殿下,该做的,奴婢自然会做。”
他告辞而去。
惠妃震惊非常,她实在没有想到齐月竟然还会想害死萧月兰,如此说来,她是一早就想要取代萧月兰了,只是这个蠢货,她以为自己是谁?
她能比得上萧月兰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吗?
惠妃十分的生气,想到齐月往前种种,原来是个白眼狼,不知顾全大局,还去勾引自己的儿子,弄得他们现在的处境如此危险。
要是赵轩知道赵括同齐月私通,甚至有了孩子他会怎么想?她前日还同他说,赵括很喜欢萧月兰呢,那赵轩知道真相,会如何看待他们母子两个?他可不止赵括一个儿子,他还有两个儿子分别在湖州,嘉州做藩王呢,他们也不会安分的!
另外,萧隐知道了又会如何?
那个可怕的年轻男人,指不定会想杀了赵括!
真正是四面楚歌!
惠妃面色铁青,扶着宫人的疾步便走了回去。
事情闹成这样,陈莹哪里有不知的,只是萧隐一整日都没有出现,等到他出现,他们正是要回门了。
幸好陈莹早已准备好东西,不过看到萧隐还是忍不住有些抱怨,她是想给萧隐时间,结果这男人也恁不像话了,去哪里她一点不知。虽然事情做得漂亮,但她也没有参与,自不高兴,轻哼一声道:“王爷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把王府的东西都搬到娘家去!”
看她娇嗔,萧隐笑一笑:“怎么了,生气了?”
陈莹别过头。
知晓自己过分了些,萧隐将她抱在自己腿上,硬是掰过脸亲了亲道:“你将王府的东西都搬走好了,本王绝不会怪责你。”
这么多,她能放到哪里?陈莹又不是真的想要,她咬一咬嘴唇:“王爷到底去哪里了?”
“担心我吗?”他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
陈莹正气着呢,本不想说是,可想到萧隐定也受了折磨,虽然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毕竟这些年他都在边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里晓得赵括会如此无耻?这个人也真的装得太好了,要不是齐月暴露,她也是全不知的,陈莹轻声道:“我晚上都没有睡好。”
这话倒也不假,尤其是昨日下午得知此事,又看到萧月兰,她几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忍心告诉萧月兰实情,最后仍是欺骗她,说是外面谣传的。
萧隐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现在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马车微微的颠簸了下,但是他坐得很稳,陈莹搂住萧隐的脖子:“那我真睡了?”
“睡吧,到陈家我会喊你的。”
过得会儿,陈莹却抬起头:“朱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让柳玉荣喂他吃药了?吃得什么药,会不会很快就醒呢?”
“不会,总是要过上七八日的。”
“那朱夫人怎么会愿意告齐家呢?”
她一句句的问,萧隐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你先睡会儿,等睡饱了,我与你好好讲。”
听到这话,陈莹高兴了,两只手环住他的腰,脸靠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