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
她从善如流,萧隐也笑起来,一只手环住她的腰道:“定然没什么问题,只要姑姑说开了,月兰也只能承认,姑姑对她很有办法,毕竟月兰几乎是她养大的。”
“那就好了!”陈莹也是怕萧月兰头脑糊涂,死咬着不松口,那就枉费萧隐的一片心意,到时候嫁给赵括,弄得不甘不愿,这未来皇后当了又有什么用?不过这样做,赵括会怎么想,想到这男人对萧月兰的情谊,她眉头拧了起来。
赵括可是储君啊。
她想问萧隐,赵括可会记仇,但考虑到宫中,生怕隔墙有耳,便忍住了没有说,有些话还是应该回去再提的。
两人慢慢而行,十月菊花遍地,开得极为茂盛,这一路上已经是见过不少奇珍异种,有的大如海碗,也有黑得如同墨汁,不过最好看的,陈莹觉得该是紫菊,这就好像牡丹花中的魏紫,颜色十分的华贵,她瞧一眼萧隐,他今日就是穿着紫袍,越发显得英气逼人。
女人盯着他看,萧隐挑眉道:“怎么,是觉得本王太过英俊了吗?”
陈莹扑哧一笑,挽着他胳膊:“可不是么,王爷耐看,越看越好。”
嘴倒是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萧隐抬起她下颌,在她唇上亲了亲,低声道:“没有你耐看,回头本王再细细看。”
听到这种调戏的话,陈莹也只能脸红了,她假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指着前面一座宫殿道:“这地方看起来很是庞大,倒是与慈和殿可以一比了,里面住了谁?”她好奇,“是不是惠妃?”来宫里两次,两次都看到惠妃。
那定是极受宠爱的,不过这要是惠妃住的,倒让她有点担心会不会威胁到萧氏的地位。毕竟她是豫王妃了,萧氏是姑母,且她无论对萧隐还是萧月兰,都十分的关心,她当然会在意一些。
但萧隐却没有立刻回答。
男人的眸色有几分的阴郁,陈莹眉头微颦,直觉自己问错了话,她连忙道:“如果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便罢了。”
“也不是。”萧隐淡淡道,“以前姑母是住在这里的,那时候皇上刚刚登基,姑母也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她怀着孩子……”微微顿了顿,他继续道,“后来有个妃子偷袭姑母,姑母受伤,没了孩子,她搬到了慈和殿去住。”
陈莹心头一跳。
这大约是萧氏没有孩子的原因了!
原来是遭人暗算!
她无法想象萧氏当时的心情,只怕是痛苦至极,才要从这个地方搬出去,她在萧隐手臂上轻拍了拍:“幸好姑姑还有王爷与月兰呢。”
萧隐不以为然,心想就算如此,姑姑这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惜那时候他尚小,事情还是从下人口里得知的,尽管那妃子已经被处死,此事却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查过徐婉仪,这女人在赵轩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宫里了,听说为人和善,温良敦厚。
照理说,不是什么头脑不当的人,但却做了这样的事情,他想查清楚,谁知道父亲后来在沙场去世,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外敌身上。
一去十年,不仅报了仇,更是完成了萧家几代人的心愿,外夷臣服,四海太平。
但这十年,他也疏忽了家人。
而今想起来,这桩事情到现在还是个疑团,不得其解。
他眉头紧锁,低头与陈莹道:“那个妃子……”他顿了顿,“算了,回头再说吧。”
一下没了什么心情,陈莹看出来,便也不与他散步了,笑着道:“这会儿姑姑应该与月兰说完话了罢,我们去找她。”
他唔一声。
两人掉头朝慈和殿走去。
文德殿里,赵轩正看奏疏,他这个人有自知之明,虽没有大才,却算得上勤勉,紧要的都会自己过目,故而在位十来年,梁国算是稳中有进。
明安在旁边伺候磨墨,一边儿关切的道:“皇上您今日又起早,这等时候大可睡个回笼觉的。”
“不必了,朕也不犯困。”
“那皇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精神最好的该是皇后,不过朕也松了口气,隐儿他娶妻之后,想必做事更是稳重的。”
明安听闻此言,笑一笑道:“加之太子殿下,皇上您更是轻松了,五湖四海,或者都可抽空游历一番,这不是皇上您很早就向往的吗?”
赵轩手中御笔顿了顿,或者现在就将皇位传给赵括,自己做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太上皇?反正太子孝顺,自小就没有让他失望的,且又天资聪颖,学识渊博,比起他,应是更合适做皇帝,也许会在历史上留下辉煌之举呢。
正思虑中,小黄门在门口禀告,说是惠妃来了。
赵轩便是让她进来。
惠妃端着一盅甜食,朝他盈盈一笑:“皇上不怪妾身打搅吧?”
“怪你的话,早就将你赶走了。”赵轩与她打趣,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却是眼睛一亮,笑道,“这难道是糖芋头不成?”
“妾身早上让御膳房做的,晓得皇上看见了必会忍不住。”她放到赵轩面前,舀了一只予他吃,“味道如何,妾身专门叮嘱只准放半两的糖,又加一点儿蜂蜜。”
“正正好。”赵轩夸道,“你要是不叮嘱,他们定会放多的。”
“还不是皇上人好么,他们越发不知精益求精了,总是糊弄皇上!”惠妃轻哼了声,替他不满。
赵轩捏捏她的鼻子:“算了,他们做顿饭也不容易,朕吃得少,每样几口便是饱了,来来来,你也尝一个,又甜又不腻口。”
惠妃吃了个,打量赵轩一眼笑道:“这糖芋头呀,除了皇上,月兰也很喜欢吃,要是她住在宫里,只怕括儿早就给她端过去了。”她拉住男人的袖子,“皇上,您快些选个日子罢,括儿他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妾身却知道他的心思,他呀,恨不得同豫王一起成亲呢。”
“是吗?”赵轩好笑,“那你该让他自己来说,瞧隐儿都亲自来求朕呢,他就这般害羞了?”
“他哪里像豫王这等性子,他从来都很内敛的。”惠妃斜睨赵轩一眼,“皇上,他是像您,您难道不知道吗?”
他年少时同两位皇弟去云县游玩,在白鹤湖遇到惠妃,她撑着把画了红梅的油伞在湖边散步,回眸一笑百媚生,他当时心跳如雷,却不敢上前说话。
后来几次又遇到,他都是站在远处看她,要不是惠妃不小心掉入水里,他只怕都不肯露面的。
赵轩轻咳一声:“这还得让钦天监看一下吉凶,也不知近期有没有吉日了,再说,皇后那里,朕也要同她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