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这干什么呢?”
单嬗好笑的斜眼看他,轻声道。
展穆庭嘟囔了下嘴唇……半响没说话。他似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欲言又止。
单嬗也不急,就静静的望着他。
背光的墙角,称出展穆庭的五官轮廓又暗又深,微眯起的眼睛偶尔眨一下,漾出深邃的眼窝。他鼻梁很挺,偶尔鼻头抽动一下特别可爱。
最吸引她的……还是那头看起来特别软的小呆毛。
他似是有点自然卷,但是弧度并不大。因着刻意护养,也并不毛躁,相反显得很贴很软。他的刘海很长,甚至贴近眼帘,却并不会扎到,一不留意就会翘起来一小撮。
……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心念大动,单嬗微启唇调顺呼吸,真的就下意识的摸了上去。
二人相触,各自都浑身一缩。
单嬗呼吸一窒,见没受到阻抗,索性五指分开,插。进他细碎的刘海,细细的、轻轻的抚。摸。微热的掌心下触感真的好的不可思议,无比顺滑,松松软软,像是一块软绵绵的甜糕。
来回撸。动几次,单嬗心下微叹,这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手,回忆方才片刻的美好触感。
好软好舒服。
展穆庭悄悄抬眼,像是受惊的小鹿,几次蠕动薄唇才开口说出了相遇来的第一句话:“姐……您在干什么?”
单嬗泰然自若的微笑:“摸你。”
展穆庭:“???!!!”
他尴尬的笑了下,嗓子有点哑,理解成了她是看他失落在摸他的头来安慰他。
想到这,展穆庭心头抽动。
她怎么能这么温柔这么好呢。
单嬗自是不知道这个无比美丽的误会,只看着他干净到不像话的眼睛,就能彻底沉进去。
展穆庭缩了下脖子,弯弯的睫毛颤了下。“谢谢您嬗姐……之前饭局上那个时候您能帮我,我真的很感激。”
他语气轻轻的,又真诚又清澈,“我刚才是不是很帅,哈哈?”话音刚落,他自嘲一笑,声音低了许多,“骗你的。”
单嬗没说话,但她认真的目光告诉他,她在仔细的聆听。
“其实我从小就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我那时候长的又白又瘦小,还怂,老是被人欺负。但是我的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发小个个都很能打也能混,他们从来不嫌弃我,我被欺负了都是他们帮我打回去。”
说到这,他弯弯嘴角,声调愈发温和,“我小的时候和大院里的孩子们都不一样,爱静不爱闹,身子骨也不好,连上树掏鸟都没我的份。”
“本来我爸说,身子骨不好就更该多锻炼,然后我那时候那么小一点就跟着他来回跑。”展穆庭用手比划着,笑的特别阳光,“到现在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那么毒的日头,我爸拽着我跑个不停。我当时就觉着好累好累啊,一点都不想再跑了。”
单嬗随着他的描述,只觉着面前被勾勒出一个小小的他,不情愿又不得不在大大的太阳下倔强的奔跑。
“后来呀,我就耍赖去求妈妈,我说我想学音乐,我不想去当兵,不想跟着爸爸锻炼。我妈多疼我呀,当天就和我爸商讨去了,软磨硬泡的算是答应了。”
“我那时候为了逃避我爸才胡乱找了个借口说想学音乐,实际上我连具体学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就一顿瞎学了,钢琴吉他啊,小提琴架子鼓什么的,学了个遍。”
展穆庭很享受这种淡然倾诉的感觉,他眼底亮晶晶的好像会发光一样,继续开口。“其实学着学着就发现还挺有趣的,然后聊胜于无就一直学下去了,一直到现在。”
“不过现在,事情可能有点小难办了。”
展穆庭无奈一笑,话题戛然而止。“对了,之前我在饭局那一套,就是我发小教我的。”
他嘿嘿一笑,倒是颇为自豪的样子,“他们说我看起来太弱了,装个架势好糊弄糊弄别人。”
单嬗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他们对你很好。”
展穆庭用力点了点头,“是啊。”
暖风拂过脸侧,带起丝丝痒意。单嬗看着展穆庭不加掩饰的弯弯嘴角,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为人两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展穆庭阐述自己的童年回忆。
之前心底压着的怨念似是都不欢而散,短短一番对话倒是让她心境开阔许多。
单嬗站起身来,退至拐角外,活动了下因过久保持同一个动作的僵硬身体。她举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偏头看向一旁,扬起唇来:“留个手机号吧,以后好联系。”
展穆庭跟着站起身,松了松手臂,冲她笑笑,温声说好。
——
王胖子进了医院后消停了有一阵,听说他的小兄弟受到重创,不得不猫着接受治疗,哪里有时间出来折腾。
而单嬗最近也是忙个不行,通告满的几乎要炸掉,《野玫瑰》早已杀青,开播在即,话题正吵的火热。
米亚抹了把汗来回奔波,一边准备发布会,一边准备和广告商的联系合作,忙的上气不接下气。
至于单嬗,她在用心回忆上辈子的流程。
《野玫瑰》大火后,参演的演员都算是撞了大运,个个都红了一把。紧跟着,不少人都想复制它的成功,一时间谍战片层出不穷,可以说是档期排的死死的,占了大半市场。
只可惜,《野玫瑰》成功的大半缘由都占了档期和新奇的元素,其他跟拍的,已经没法再做到紧紧抓住观众的视线了。毕竟已经有个非常好的了,干嘛要再去看那些烂大街的粗制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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