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地回来又匆匆地离开。
年少的他一直是孤身一人,但他心里默默期待着全家团聚的那一刻。直到高三上学期的某一天,一个自称他监护人的陌生男人找到他,并告诉他,他的父母在俄罗斯因公殉职。
他没能等到那一天,只等来了两盒冰冷的骨灰。
后来,他听从了陌生男人的安排赴美念书,完成学业后回国接受了为期两年的秘密训练。在这两年中,他学会了搏击格斗,各种木仓支武器的使用,多种交通工具的驾驶以及绝地逢生的生存技能…
那个陌生男人倾尽心血将他培养成了执行力满分的零失误精英特工。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这些年见识过的每一幕黑暗都足够吞噬掉他的意志。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支撑他顽强地活到现在。
…
林初恋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澈再三嘱咐她千万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她也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小心翼翼地趴在猫眼瞄了一下下。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屏住呼吸正打算蹑手蹑脚地重新爬回床上,结果门外传来了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看到他的那一刻,林初恋激动得心跳都要漏了一拍。
她二话不说,扑进他的怀中。
梁彧关上门,一言不发,把她抱离地面抵在门板上,重重地亲吻她。她双脚悬在半空中,被他结实有力的双臂勒得喘不过气来。
他横抱起她几步走到床前,又把她压在身下亲个无休无止,密密麻麻的吻从鼻梁到唇瓣,从脖颈到锁骨,从温柔的试探到凶狠的啃咬,每一个动作都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
再多的言语也比不过这抵死缠绵。
她双腿无意识地盘在他的腰间,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的后背僵硬了一下,趴在她的身上不再动弹,与她接触的皮肤也烫得吓人。
察觉到他的反常,林初恋赶紧坐起来,掀开他的衣服,只看一眼就红了眼眶。
她克制住自己胸腔中不断翻搅的情绪,下床穿鞋,拿起床头柜上的钱就要出门。
梁彧拉住她的手腕。
她背对着他,颤抖的嗓音里透着掩不住的哭意,“你发烧了,身上的伤口也很深,我去给你买药。”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林初恋吸了吸鼻子,用祈求的语气说,“梁彧,你松开手,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哭。”
她飞快地跑下楼,无力地走了几步,坐在花坛的台阶上,仰头对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抹了把眼泪走向马路对面的药店。
等她买完药上楼时,他已经睡着了。
高大的身躯占据了大半个床,侧卧的姿势说明他睡得并不安稳。
一向冷硬的轮廓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英气逼人的眉眼收敛了凛冽的锋芒。
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
她凑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梁彧,你醒一下,我帮你抹药。”
见他没动静,林初恋正打算不管不顾地拆开药盒,他长臂一伸把她拽进了怀中。
她不敢乱动,生怕蹭到他的伤口,没一会儿后背就出了一层汗。
“护法?…梁彧?…彧哥?我腿麻啦…”
他温顺得像只巨型犬,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紧紧圈着她的手臂也松开了。
她不会照顾人,只好回忆着电视剧里的情节,去卫生间将手帕湿水,叠成一块长方形放在他的额头上。
又从衣柜里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动作极其轻柔地将他脸上,脖子上的汗水与污渍擦干净。
见他睁开了眼睛,林初恋立即端起手边的水杯,贴着脸试了下温度,刚刚好。她把水杯递到他的嘴边,将一粒退烧药塞进他的嘴里。
他的意识并不清醒,目光迷离,却像是魔怔了一般盯着她看。
林初恋的心又暖又痛,她把水杯放到一边,吻了吻他的唇角,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对他说,“彧哥哥,你也要乖乖的…”
见过你最脆弱的一面,从此你的一生都要交付于我。
我会好好珍惜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也要好好保护你,不让他人伤你半分半毫。
梁彧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断地喊她小恋,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会离开你。”
她温柔地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身子往下一滑,钻进他的怀中。
“疼吗?”
“不疼。”
她笑笑,眼里又闪烁着心疼的泪花。
“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