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灯泡
“‘我注视河流,天空,敛一世孤勇。对人间讳莫如深,饮鸩亦渴。而我于你开始,于你所终,我活着,我爱你,我做的只有这个。’不知道从哪一个时刻开始,我竟然有了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念头。和护法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一辈子,想来也是件有趣的事。”
——二十岁的林初恋写给梁彧的第八封情书
他们住的旅馆位于小镇的巷子里。
洛湖镇的夜晚完全没有想象中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天一黑,镇上的居民都回了家,做生意的小摊小贩也不见了踪影,不仅烟火气息稀薄,还有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男人握住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在长满了苔藓的青瓦石上。
小巷曲径幽深,古色淡雅,望不见尽头,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明月悬挂在空中,洒下无限清辉。
仿佛就这么牵着她的手,便可以一步一步走到白首不分离,走到天荒地老。
“咱们明天去哪儿玩?”
手被牵着也不老实,她单脚蹦来蹦去,非要踩到自己的影子。
“去洛湖吧,离这里挺近,不需要坐车。你不是要去拍照,洛湖风景不错。”
“你趁我睡着做过攻略了吧!”
梁彧不屑地勾唇笑笑,“屁大点地方,还用得着攻略?”
林初恋先是不服气地撇撇嘴,又阿谀奉承道,“对对对,我们彧哥天下第一six,上天下海无所不能!”
“小马屁精。”
“略略略!”
“…”
没走几步,她就嚷着累了,非要找个亭子坐下来赏月。
男人扫了眼四周,亭子…再走一公里估计也不会有。
他松开她的手,弯腰半蹲在她面前,“上来吧,背你。”
林初恋也不扭捏,直接跳到他背上,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耶!又成功占领一处高地!”
她顿了顿问他,“以前背过别人吗?”
“背过。”
“咦嫌弃了…”
“背过沈澈和陆子枫。”
“…那也嫌弃!”
梁彧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她一眼,故意松了一只手,“既然嫌弃,我就松手了。”
她吓得赶紧死命地用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嘁,小心眼!”
她才注意到,他的后颈有一处刚结了痂的伤口,两三厘米的长度,但血痂周围的皮肤红肿了起来,看样子,伤口不浅。
“梁彧!”
她生气地喊他。
“怎么?休息好想下来走路了?”
她才没心情理会他的玩笑,“走之前你答应了我什么?!”
“嗯?”
“两个星期前,你说你要去临市办事,走之前是不是给我保证了不会受伤?!”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愤怒是假的,心疼是真的。
“到底有什么事比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还重要啊?…”
她侧着脸趴在他的肩头上,小声地叹了口气。
他的过往,他的秘密,他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她都不想知道,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这个承诺守护她的男人,要好好的。
“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
见他扭脸,她赌气地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
“不信了不信了!”
“初恋,谢谢你…”
我的初恋,全世界最好的初恋,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关心我,谢谢你让我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念头,谢谢你让我开始对余生感到期待。
他认真的语气让她愣了一下。每次都觉得这个男人正经严肃起来,有种交代后事的架势。
不太习惯这个样子的他,林初恋赶紧打断道,“好了好了,别给我发好人卡,瘆得慌。咱俩谢什么谢,你别受伤就成,那伤口看的我心里难受。我这个人最怕疼…”
回到旅馆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经营旅馆的一对中年夫妻和几个雇来打杂的小姑娘,小伙子们正在打牌。
梁彧走到无人值班的前台,屈指敲敲桌子,“再开一间房。”
“没空房间了!”中年女人的全部注意都在手中的牌,目不斜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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