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这两人是偷偷找个地方,商量着该如何对付即将加入这个集体的唐说去了。
她不去管他们,彼此交流一下感情也蛮不错。
她带着随从,骑着高头大马穿街过巷,飞絮春花落了她一肩头。
当经过某个市坊的酒肆前时,突然从半遮的竹帘中爆发出鲜明的笑声,以及有人七嘴八舌地劝酒——
“新任的状元郎,快来喝了这一杯,可不能不给面子啊,该不会是状元郎飞黄腾达后就不认我们了吧?”
“贾兄你必须干了这一杯!”
“对对对!”
钿头云篦击打着玉盏琥珀杯,伴随着胡姬的舞蹈与音乐一同送到季凌霄耳边。
她突然起了兴致,滑下马背,走到门口,伸手一抬竹帘,慢悠悠地迈进了这间充斥着酒香、脂粉香以及食物香的酒肆中。
她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屋内的光线。
只见少年郎君围坐桌旁,轻裘按剑,举杯痛饮,呼唤着胡姬劝酒,尽展少年郎们的风发意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加班,回来码字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凌晨醒过来后继续码字,所以这章才稍微晚了一些。
☆、第47章
原本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当第一个人无意间回过头看到她的真容,随即陷入了沉默,接着,又转过来了一个,同样呆愣沉默,一个接着一个,不过多久,满桌子的人都扭着脖子望她,陷入了沉默,胡姬不再跳舞,乐师不再奏乐。
一直低垂着头,单手支着下巴,看上去百无聊赖的男人终于觉察到不对,缓缓回过头来,见到她的一刹那,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阳光从窗□□入,无数细小的尘埃围绕着那一束天光打转儿,一只金缕鞋踏入天光中,步步生辉,接着是金线的裙角、石榴罗裙,当那束毛茸茸的光线打到她半露的酥胸上时,他整个人就像是挨了一拳,全身酸软的没法儿。
而那个女人却毫不知情,踏着金光闪闪的地毯一直走近……走近他的心里。
天光之下,她晃如神仙妃子,。
即便是在多年之后,这段艳丽明亮的记忆仍旧在他的脑海里闪闪发光,她简直就像是他的女王,每次一出现,便会凌驾于他所有的感官之上。
“殿……”他慌慌张张的起身,袖子带倒了酒杯,满满的一杯酒全都扣在了他两腿之间,湿漉漉的裤子黏在腿上,他耳尖通红,一面窘迫地不住打量她,一面用自己的袍角去擦裤子。
季凌霄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前,丰满的唇轻触一根手指,带给人一种颇为香艳的联想。
贾兰君的脸更红了,声音软绵绵地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
季凌霄对他笑了一下,柔软的双唇挤压在食指上,呈现出一个凹陷的弧度。
贾兰君抿住唇,又忍不住对她回以微笑。
他旁边的郎君看着季凌霄都直了眼睛,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见他没有反应,便加重了些力气,正神思恍惚的他差点被那一胳膊肘给拐到地上去。
“你在做什么!”他怒道。
旁边的人却乐颠颠地搂着他的肩膀笑道:“真是对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的眼珠子几乎要挂在了季凌霄的身上,“只是……这小娘子着实太过好看了,我一时没有注意力气。”
贾兰君不满,却又没有立场说什么,只得“哼哼”了两声。
贾兰君对面的男子用泥金折扇遮住半张脸,颇为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哎呀,这是哪一家的娘子,亦或是坊中的女子,竟生的这般好看,你说……你说……”他收拢了扇子,又不住地用扇子敲击着掌心,简直高兴的手舞足蹈了。
“你说……让我说什么好呢?那什么娼门第一的十三娘,完全不及她呀。”
“哐”的一声巨响,贾兰君掀了自己面前的杯碗,一脚踩在桌面上,一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衣领。
那人非但不害怕,反倒一脸的莫名其妙,“哎?贾一郎,你这是怎么了?嗯嗯?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怎、么、了?”贾兰君高高地举起拳头,大声道:“我告诉你怎么了!”
“砰”的一拳头砸向了那人的脸,那人“哎哟”一声,向后一翻,带着凳子连同桌子上的杯碗都“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
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捂着脸痛呼惨叫。
胡姬“啊”的一声,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较快的乐师们早已经跑了出去,只剩下一怀抱琵琶的男子站在原地。
桌子边的郎君们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边一股脑儿涌向了被打倒的男人身边,口中狂呼:“小侯爷!小侯爷你没事吧?”
周围的人不知道贾兰君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如同疯了一般,有几个上去劝架的,也都被贾兰君一一踹开。
打架的双方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众人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你们都滚开!”小侯爷翻身而起,一手捂着肿起来的面皮,另一只手则到处划拉着要去找自己的宝剑。
“沧”的一声,贾兰君的宝剑倒是先出鞘了。
原本劝架的人便都“嗖”的一下缩到了墙角去。
“贾兰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小侯爷怒道。
贾兰君盯着自己寒光凛凛的宝剑,冷笑道:“怪只怪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