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李神爱一见自己惹了麻烦,立刻飞快地蹿了起来,好像转身就要跑。
李琼自觉好笑,忍不住想要抱他,可是刚伸出手,却立刻发觉自己这番作为不妥,他立刻装作恼怒的模样,狠狠锤了一下桌子。
“阿耶……不要生气嘛。”
李琼板着脸,板着板着又突然低下了头,双肩抖动着,大笑起来。
怪不得古人都要求儿女彩衣娱亲,自己的孩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强行将自己生出的情感扭转到亲情上,又忍不住想要把好的东西都给了李神爱。
“阿奴,还不快过来。”
季凌霄站在他的桌子前,一躬身,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她双手捧着脸,笑眯眯地望着他。
“你等一会儿去干什么?”
“回家吃樱桃。”
“真是朽木不开窍,”李琼弯了弯嘴角,耐心地指点她,“你该去大臣那里走动走动,朕将这些樱桃赏赐给众臣,你就亲自送到他们府上去,甭管你是什么名声,这可是一份荣耀,他们心里定然都念着你的好。”
季凌霄两眼弯弯,笑起来的模样怪让人疼的,“阿奴也定然念着您的好。”
这话听得真是让人舒坦,李琼忍不住想要把她疼进骨头里去。
他往后一仰,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道:“你也不必心急,朕的一切终究会是你,谁又能阻拦的了呢?”
“至于你的名声……”李琼轻笑一声,“若是成了皇帝,你就算夜夜宿在马槽里谁又敢说什么?”
季凌霄冷眼瞧着他。
——你也就是话说的响亮罢了,你不也怕那些直言死谏的御史怕的要命,要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让你身边的杜公公看着大门,你自己偷偷当一回马了。
李琼被季凌霄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在了桌面上的一副画卷上,突然问:“你对信安郡王怎么看?”
季凌霄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呃”了一声。
李琼了然地瞥了她一眼,“你想要他也难怪。”
跟自己前任夫君讨论这个有些怪怪的。
季凌霄往他头上看了一眼,他虽然没有带那跟绿油油的簪子了,却带着平头小样的绿绸巾,看上去就像是春天刚冒头的野菜似的。
李琼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可真没遗传到朕的优点。”
要遗传到了才有鬼。
“如果是朕,定能让这李明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奴啊阿奴,你文不行,武不就,难道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吗?”
你行你上啊!
季凌霄颇有些愤愤不平,上辈子她已经软的硬的都试过了,无奈这李明珏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可惜,那李明珏是三代单传的独苗,要不让朕怎么也得下旨,让你那两个弟弟娶了他家的女儿。”
李琼好像一直对人家优秀相貌的遗传基因虎视眈眈。
“可也奇怪,他李明珏的父母及祖父母都远不及他相貌出众,也不知道他是怎生的,”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了季凌霄的身上,笑眯眯道:“当然,我的阿奴也是最出色的。”
季凌霄脑中一下闪过一个想法,莫非李明珏和她一样,都并非亲生?那他又是谁的子嗣?他对帝位如此执着,是不是也是因为身份的缘故?
直到从大同宫出来,她还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然到了李神爱的母妃郑淑妃的宫前,只是常在宫里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都站在了门外,看着那只波斯猫睡觉。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屋里有谁在伺候?”
季凌霄觉得有丝不对劲儿,大步上前。
众人一惊,忙请安的请安,解释的解释,却都有意无意拦着她的去路。
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季凌霄的好奇心一起,常人就更难拉的住她了,她冲进章元宫里,却见着一个小宫女正跪在一旁,替歪倒在榻上的郑贤妃捶腿。
郑贤妃衣衫微乱,呼吸深深浅浅,面颊嫣红一片。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得来的消息,视线不自禁地落在了那个小宫女的身上。
“你今儿个倒是有空了。”她的语气里透露着不满。
季凌霄亲亲热热地坐在她的榻边,笑道:“阿娘怎么将人都赶到了外边去?”
郑贤妃理了理头发,淡淡道:“都堵在屋子里怪闷的。”
季凌霄盯着那个宫女,突然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的东西。”
郑贤妃极力阻拦时的迫切的有些微妙,季凌霄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起疑,而是道:“我今天去御园里摘樱桃去了,也偷偷为阿娘留了些,等一会儿便差人送来。”
“难为你还想着我……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退下!”
那婢女应了一声,声音倒是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