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安静的看了商陆好一会儿,他也一动不动任由周垚看。
五官是是真英俊,但也不是帅的移不开眼那种。气质也好,忧郁中带着一丝伤感,大概是和他失忆和那个姓“周”的女子有关。
周垚仔细想了一下,她大约是被这种气质迷惑了,女人都抗拒不了忧郁的男人。
至于这副好脾气……
哎,偏偏周垚就是那种对方脾气越好她越想蹬鼻子上脸的性子,看见好脾气的人就来气,非得碾压对方的痛点才能爽。
正巧,商陆这边又解释道,之所以提到这件事是因为不想骗周垚,索性在一开始说出来。
全然一副开诚布公的态度,仿佛要和周垚长期发展。
周垚听了更窝火。
其实周垚也没多稀罕商陆,本来么只是一面之缘,一切都看在颜值和气质谈吐的面子上,男欢女爱对她来说一向好聚好散,玩不起就别bibi。
可这一刻听到商陆这么解释,周垚却觉得憋气,人家意思摆明了——我也许会拿你当替代品,但只是偶尔,只是不小心,你别介意,大气点,我丑话都说前头了。
这么一想,怎能不气?
周垚:“看来商先生脑残之前,被这个周姑娘伤的不轻啊。”
桌子下面,韦若又飞来一脚。
周垚却毫不客气的直勾勾看着商陆。
商陆一怔,第一反应竟是:“为什么要用脑残形容我?”
周垚:“你脑子里的记忆残缺了,不是脑残是什么?”
商陆一噎。
周垚垂下眼,觉得这顿饭吃得差不多。
她随手拿起包包,一副要走人的模样,顺口说:“我想商先生得试着向别的姓氏进攻,老跟姓周的过不去,就等于不放过自己,误人不要紧,关键是误己。”
商陆又是一怔,看着周垚的眼神分外专注:“你说话很有禅意。”
周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了一下。
有没有禅意她不知道,她一向只关心女人的衣服是否薄如蝉翼。
想了想,周垚站起身时还是补了一句:“忘不了过去,放不下现在,影响的是将来。失忆是件好事,该忘的都忘了,商先生比别人多一个改头换面的机会,真是中头彩了。”
韦若跟着站起身,有点傻眼,但周垚已经转身走了。
韦若向商陆笑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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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上,周垚走的不快。
韦若跟在后面两步远,脑海中想到的是当初周垚父母潇洒甩手各奔幸福的模样。他们大概到现在也没意识到联手将唯一的女儿遗弃,这对周垚是多大的背叛吧……
有一次喝醉了,韦若还听周垚这样问过:“你说,如果两个人做不到捆绑一辈子,为什么要结婚生子呢?”
想到这里,韦若心里一阵难受,试图开口安慰几句,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直到周垚站住脚,一脸懊恼的回过头:“啊,我忘了给熙熙带外卖了!”
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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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垚跑到另一家日料店打包外卖返家,已经是一小时之后的事了。
她们租的是老房子,一共五层楼,一层两户,住着仇家老两口和仇绍,二层三户,也属于仇家的房产,分别租给三个姑娘。任熙熙和周垚住对门,居中那套刚走了一位租客,新的还没入住。
仇家二老都生于干部家庭,上一辈和这一辈都在同一部委级单位,房改前后把分下来的房子都买了下来,套数虽多面积却都不大,二层三户和一楼仇绍那套都是一室一厅的小户型。
这种老房子隔音都不太好,周垚若是回来晚了,穿着高跟鞋上楼都会垫着脚尖,生怕吵到楼下的二老。
但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
周垚在出租车上已经感觉到不适,胃里像是闯进一只孙猴子,跳下车就一路杀进小区冲进单元门,“啪啪啪”一路跑上楼时,还差点绊到自己。
周垚根本顾不上给任熙熙送外卖,直奔自己那屋,连门都没锁,一关上就扔下外卖冲向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等周垚吐干净了,扭曲着五官弯着腰,走进卧室,人已经虚脱殆尽。
她一下子铺在床上,身上一阵热一阵冷,连起来找药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慢吞吞的钻进被窝。
就见那鼓起的被窝缓缓蠕动。
不会儿,红色的裙子从里面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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