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明灿时隔多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从下午两点睡到了六点多,醒来的时候夕阳正落,晚霞的余晖从窗台照进来,越过发芽的郁金香,一直往里铺满了大半张床。
“阿树,我梦见我姥姥了。”
明灿在夕阳里向岑树眨眼,“她给我唱歌呢。”
岑树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温声说:“姥姥唱的什么?”
“她唱……”
明灿一边唱着一边嘴角上扬,“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
“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唱完。
一滴热泪滑过眼尾。
岑树动作一顿,半晌,抬起眼,“灿灿,我们去漠河……”声音顿了下继续,“看极光吧。”
正月十六。
原本花店开门的日子。
这天一早,岑树把冰箱里冻着的最后一点饺子拿出来下了锅,正好盛了两碗,吃完,收拾好行李下了楼。
明灿穿着她来时的那条暖橙色长裙,外面裹了件风衣,脑袋被围巾围的严严实实,她为数不多的行李都装在岑树手上的行李箱里,只背了个帆布包,怀里抱着一个花盆。
花店的玻璃门上贴着歇业通知,明灿关门的时候看到,想了想还是撕下来,重新写了一张贴上去。
暂停营业。
2021.2.27。
从前年秋天到今年春天。
有关tomorrowflower的故事终于告一段落。
再多的不舍。
和留恋。
到这里都要翻篇了。
从云水街出来。
十点半。
坐上去往昆明的列车。
他们没有选择直接在昆明中转,而是在那停留了几天,一起逛过昆明老街,在翠湖公园坐着吹了一下午的风,去海埂大坝喂了海鸥,也重游了一次斗南花市……
花开的很好。
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在他们准备离开昆明的前一天,一个周一的下午,明灿受岑树的邀请去了明大,那天他们一起牵手走过云湖,逛过植物园,最后在食堂吃了晚饭。
刚走出食堂。
岑树突然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明灿到了后才发现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她和岑树在临近上课的时候才进班,并排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等了几分钟,看见一个女人缓缓走上讲台,女人戴着口罩,但明灿还是认出了她。
是曲念桢。
她曾经的老师。
这是英美文学赏识的第一节课,明灿在这四十五分钟里认真地听完了课上的每一句话,直至铃声敲响,她才晃过神来,这已经不是十二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