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让他们的子嗣到大明来接受更先进的教育,不算亏待他们吧?
虽然难免仍有质子之实,却温和了许多。
朝廷旨意开始发往东瀛,那边如今三路东进。
北面,夏言带着海师陆战兵扑往京都;南面,俞大猷在陆上,严世蕃在海上,近畿以西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力量。
一时之间,本州岛西部的山地里,聚集了大量败兵,围绕在那山地诸国的守护周围瑟瑟发抖。
而他们则留给了戚继光。
弱冠之年,再遇唐顺之,两人的“剿匪”之路也顺畅。
关键是西国大势已去,明军都能如此大张旗鼓地东进了,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唐顺之嘴上说“推平”,在四国岛就把剿抚并用玩得很顺畅。
如今朝廷旨意虽然没来,但唐顺之也知道在这里不会有更好办法。
首先仍旧保留一些人的地位和利益,稳住地盘就行。
而奉命盯着九州岛的薛翰也没想到还能等到大功劳。在九州岛上有大批义军、援军准备的冒险渡海行为中,吨位巨大的玄龙舰轰了个爽。
消息报往唐顺之,只有简简单单八个字:九州倭贼军心已溃。
回答也很简单:只诛屠灭琉球之家和大内家罪酋。
大明战舰耀武扬威地逡巡于九州岛东面,汉城外的那一招又在这里使出来。
已经占据了不小的地盘,震慑于大明之威跪下来的东瀛人又该有多少?齐声向岛上喊话,接下来首先就看岛上有多少人为了立功跳反针对岛津贵久和陶隆房了。
东瀛人期待的神风没有来。
虽然有,今年却不算太猛烈。
何况就算来了又怎样?顶多对那些大明船只造成影响。
而大明已经据有西国,在陆上有那么多兵力,深入敌巢为性命前途而战,上下一心。
细川幕府虽建立了新秩序,却是最薄弱、威望相当不足的最开始阶段。
近畿、关东还不断有地方诸侯和家臣殒命。
严春生身边的人变多了。
他带来的兄弟,死伤也有十多个,这难以避免。
但令他有点意外的是,他们这些强得不像话的人,反倒还收了一些东瀛小弟。
其中有真正不满于多年战乱和幕府、大名腐朽的浪人武士,也有机缘巧合下被他们顺手干掉、从欺辱他们的权贵手上解救出来的平民。
所以人还变多了,还有真正帮他们带路的人打掩护。
“严桑,可以告诉在下大明真正的目的了吗?”
严春生回过头去,看了看旁边跪坐在火堆旁的那个浪人武士。
这家伙刀术还行,身形精瘦,眼睛黑亮。
“你既然一眼瞧出来我们不是东瀛武士,反正都是刺杀豪强时认识的,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个名为井上和树的浪人武士,是严春生他们对一个大名下手时无意间遇到的,对方目的一致。
本想直接灭口,不料对方竟张口能说汉话,还说道:“是上国的特攻队吧?如果想要刺杀大名们制造混乱的话,在下可以帮助你们。”
严春生后来知道了为什么,因为这家伙说身手这么好的,在东瀛必定都有流派传承。
而他看不出传承,并且人有这么多,所以必定不是东瀛人。
现在面对严春生的话,井上和树摇了摇头:“不!在下想要知道,大明想做到哪一步。严桑,我刺杀大名,是因为他们窃取了天皇陛下的权柄,让天下人受苦。大明如果连天皇都要废黜甚至斩除,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了。”
严春生眼睛一眯,瞥了他一眼,而后淡淡说道:“你的胆子倒是大。”
“请容在下提醒严桑。如果大明能够终止这里的战乱,在下和天下百姓都会欢喜。如果大明要铲除所有人信奉的神裔,那么所有人都会是大明的敌人。”
严春生只打了个哈哈:“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了。”
井上和树弯了弯腰,“在下从一位高僧那里学习了大明话,了解了大明,所以反倒期盼大明来改变这里。不论如何,不会比现在更坏了。所以这是善意的提醒,天皇陛下,对国民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如果不是这样,一代代幕府将军们明明已经掌握了权力,为什么还要保留皇室传承?”
这个问题让严春生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
“都说了,不是我该管的。”严春生指了指自己,“在我眼里,只有一个陛下。东瀛孤悬海外,先人以为天下就是这些岛,有什么故事讲了他们是神的后代,我倒是想得通。只不过早就不一样了,你们也知道天下不只有东瀛。在大明,在漠北,在南洋,都有不同的神。就算他是什么神的后代,那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神。就连神都有被杀了、绝了香火的,区区后代又算得什么事?”
井上和树眼中恼怒起来:“难道大明不怕东瀛百姓心中没了信奉,在东瀛举目皆敌吗?”
严春生摆了摆手:“你这些说法,对我没用。第一,将来这里的事,不归我管。第二,在大明,大伙敬神畏神,是有所求有所用的。照你说的,那什么天皇看着东瀛信众受苦受难几百年了,有什么功绩?百姓这么信他,见有人窃取权柄,怎么像你这样为他卖命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