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舞蹈社镜中诡

; “他是副社长，凌言，他，严重社恐”蚊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俩。

    “？”社恐？还严重？我听错了吗？这学长不是高冷，是社恐？我满脸疑惑的转头盯着他。

    凌言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甚至默默转了下身子，避开我的视线。

    “凌言，布莱克说既然被戳穿了，你不妨试着跟新朋友肢体接触下表示你正常哦”品珂突然开口，强调朋友两个字，一脸戏谑的看着凌言。

    凌言突然放下书，好像挣扎了一下，转过身子走过来摸了下…我的头？然后转身坐在凳子上低头假装继续看书，要不是他耳根子都红了，我真怀疑我才是那个摸他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品珂突然捧腹大笑，跟刚才判若两人。

    “我们社长是个腹黑，你最好别惹她”蚊子叹口气拉着我坐在沙发上。

    “你这话说的，那还带她过来，不怕，我吃了她？”品珂双手撑着下巴，笑着看我，那眼神真的像要吃了我。

    “这次来，是想让你帮她看下这块玉”蚊子根本不理会，伸手从我脖子上揪出假玉。

    我低头正好看到，这玉的颜色怎么又深了，都快全绿了。

    珂突然站起来，坐到我旁边，拽着玉眼睛放光，我的脖子也因为惯性差点亲到她…还好一只略微潮湿的手按在我额头上阻挡。

    斜眼看到凌言弯腰在我旁边。看我瞅着他，手轻微抖了一下，立马转身离开。还，还挺可爱的！

    “你这哪儿来的？”品珂激动的问我。

    “额，2元店买的”我老实的回答。

    “？你在内涵我开的社团吗？”品珂咬牙切齿的开口，那眼神我要说错了，她就会扭断我的脖子。突然想起她窗口好像也是摆的2元起…

    “真…真的…卫校后面有个老奶奶开的…2元…2元店买的…”结结巴巴的回答生怕这姑奶奶生气。

    “哦？什么样的老奶奶？”品珂松开手，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呼…要，要死了…哦不，就很普通的老奶奶，眉毛很粗，好像眉心有个粉黑色的月季花？”我呼出口气，努力回想。

    “……粉黑色，难道……”品珂没有再说下去。整的我好奇心都起来了。但是我可不敢问。就这一下，我脖子都火烧的疼。

    “你最好洗澡也别取下来，还有小心全身镜”说完这句话她就坐回去低头看着手机不打算理我了。

    全身镜，一下让我想起了那天的脚…刚准备开口问，蚊子拉着我走了。回去的时候蚊子就找借口离开了，没给我机会接着问。

    第二天依然要去舞蹈社练舞，因为刚好赶上了学姐们的文艺汇演，群体民族舞，人数不够我们新人都要参加。

    可我总是慢半拍，拖累了整个舞蹈的进度，社长一改和善，严厉的让我放学以后单独去舞蹈室加练，她也会去监督我。

    放学后我一个人来到舞蹈室，自从那天以后再没有看到断腿，我的心思也因为自责只想尽快练好舞蹈。

    推开门，社长居然不在，音乐是开着的，应该是去厕所了吧，我想着，就换好了衣服独自练着。

    再一次的转身面对镜子摔倒，汗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只能安慰自己是汗的原因才摔倒的，可快要涌出来的泪水，鼻头的酸味都在告诉我，我不适合跳舞。

    “你可以的，只要……把，身，子，给，我……”同样的话却有了完整的意思，更加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股恶臭和寒冷。

    我以为是蚊子又恶作剧我，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到镜子里我右手边有一个黯淡的人影蹲在旁边，转头却对上了空气，疑惑低头看到那双灰色的脚正在地上安安静静的站着！

    “叮铃铃”一声，灯熄灭了！我惊恐的睁大双眼，眼泪自然滑落，而我还是能清晰的看到那双脚底有黑色的液体不断溢出…

    我撑在地上的右手在接触液体的一瞬间烫的立马拿开，黑色的液体却着火了，白色的火光顺着液体一路灼烧到脚，那双脚不停的踩着想熄灭火，不时发出疼痛的嘶吼…

    我胸口也发出了温暖的刺痛，低头看到假玉隔着衣服隐隐的散发白光。可没坚持多久它就黯淡了，我刚准备拿出来看，眼睛的余光却瞥到那只脚动了！一步步的朝我走过来…

    这时候还想什么，跑！双手撑着地屁股用力…又坐下了！脚好像崴了…完全站不起来，甚至刚刚的努力只是让我变成了正面对着那双脚！

    惊恐中惯性的一点点抬头，眼看着从小腿开始长出了灰黑色的膝盖…大腿…破旧的长裤…手…外套里面好像穿着一块布…一根玻璃插在脖子上！

    不行，我再看下去真的怕会晕过去，可是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了！没办法我只能缓缓低头，可她却蹲下，手猛的伸过来捏着我下巴，想强迫我与她对视！！最后扛不住的我终于被迫抬头看到了她的脸…

    一个泛着蓝光，头骨被削掉一半的碎裂感骷髅头，没错，就是骷髅头而已。这我得松口气，毕竟在卫校，我见怪不怪了，甚至上面被前辈们写写画画涂鸦的一点不恐怖。

    仿佛她感受到我松了口气，有被侮辱到。那双空洞的眼睛亮起了白点，慢慢变大，是一个蛆和一个蚯蚓，一左一右同时钻出！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涌出来，张开的嘴里也流出黑色的液体…眼看着那些东西就要顺着她的手臂爬到我脸上…

    全身汗毛甚至感觉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浑身瘙痒，发麻，我最怕虫子了！天呐！！我可以被吓死！但是被恶心死是万万不能的！

    就在我准备咬舌自尽算了时，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温暖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一瞬间下巴的冰凉感和恶寒都消失了。

    “快呼吸”耳边传来凌言焦急的小声提醒。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止了呼吸，猛烈的吸气导致不断的咳嗽。

    听到我开始呼吸了，凌言才拿开了手，犹犹豫豫的轻轻拍着我的背。

    手拿开的瞬间，刺眼的日光灯让我瞬间微眯着眼恍惚，等适应后我赶紧低头看身上，摸着脸，生怕有虫子！还好什么都没有。

    鼓起勇气转头看镜子只有满脸泪水的我和背对着我的凌言，而透过镜子看窗外已经漆黑，树叶在黑暗中不停的摇摆。

    那一刻我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可又觉得太过小题大做，再说了，在帅哥面前失态会被嘲笑的。

    “走…走吧”凌言以为我被吓到了一直不说话，低着头小声提醒我，就往外走。

    “那，那个，我脚崴了，可以扶我起来吗？”我知道这显得很没出息，可我真的站不起来。

    凌言一顿，我听到他深呼吸了一下，侧着身子，一步步挪过来，蹲下伸出胳膊，眼睛却盯着地上。

    哇，一下击中了老夫的少女心！我赶忙抓着他的胳膊，在他慢慢起身中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出了一楼，蚊子正拿手机发着信息，看到我们，快步走过来扶着我。她朝凌言感激的点头示意。

    凌言没有回应，转身的一瞬间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一下快一下慢的往楼上去。估计纠结太快会不优雅…

    我打开手发现是一个黑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粉色的月季。

    “这…该不会他跟社长是一对儿吧！”我懊悔的居然说出了声。

    “咚”蚊子一个暴栗敲我头上。“你好了是吧？大晚上的敢一个人在舞蹈室？你是不是疯了？要不是副社长他们在楼上察觉不对劲，你就要被…”蚊子恨铁不成钢的对着我一顿教育。

    “我…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想跳好舞，不想拖累大家…”我惭愧的低着头，小声抗议着。

    “…他俩都是单身狗，你有机会的。”蚊子估计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破天荒安慰我。

    我惊喜的抬头不停问着真的么！真的么！直接给她问不耐烦了，一度威胁我再吵就扔下我。吓得我不敢吱声。

    文艺汇演当天，我穿着演出服：肚兜?一条宽大的雪纺裤，现在是秋天，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是这样的演出服，还好都穿带外套，头发斜扎在耳后一个马尾拿红色的绳子固定。

    等化完妆，站起来看着镜子的那刻，这装扮好熟悉！不容我多想就被拉出去拍照了。

    在舞台边候场的时候，才注意到一个大的空平台，上面铺着红色的布，头顶差不多7.8台大射灯照着，舞台下方不少人站在那里看，而后面是敞开的大门口，黑漆漆的不停有冷风灌进来。

    到我们的时候，十几个人把外套，鞋子脱在边上，由社长看守。其中一个学姐领舞带着我们进场摆好造型。

    扇形的站队，我在最右边第二个，需要举起双手侧弯成c字型。灯光关闭着。

    不知道紧张还是风吹着太冷了，我不停的抖抖抖，根本站不住。这时我感觉到一双寒凉的手仿佛镜子一样跟我指尖相挨。

    来不及反应，随着灯光“啪”的全部打开，音乐声随之响起，暖洋洋的很舒服，奇怪的是手被握住，感觉有人在带着我跳舞，原本总是卡壳的旋转，也安然落地。整个人跟音乐融为了一体…

    最后跳完，集体谢幕，台下掌声雷动，我们十几个人激动的手牵着手蹦哒，下台后围着社长彼此相拥，喜极而泣，终于圆满谢幕，没有辜负社长的期许！

    这之后我们拿了团体舞第一名，而集体照中，我在最右边的角落，流着泪微笑，仿佛那是个终于如愿的灵魂，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