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写完后含着笑柔柔地问:“满意了吗?”
这一低头的温柔,让陆邵东晃了神,错过了最后一个字,笑容却在他的嘴角荡啊荡,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眉宇间冷硬全无,只余欢喜。
虽然已经订婚,说起来也算老夫老妻,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羞之态,依然让他毫无抵抗力,十年如一日的,一颗心化作一滩水。
陆邵东静静地望着面前低眉垂眼的人,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想起还有正事要说。
“叶沁调回首都了。”他直入主题。
凌茵微惊。
自从上次她接受他的求婚后,她再没有见到过叶沁,也没有提起过。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叶沁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根本没必要找他求证。
她知道他定跟自己一样,不屑于为旁人下三滥的挑拨离间多费口舌。
今天怎么突然又提起了?
额上轻淡的眉宇微微扬了一下,一双清澈眼眸将他一眼望到底,她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一直没有谈论那天发生的事。”
凌茵知道他指的是叶沁找她谈话的事,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
她笃定的语气让陆邵东感到很欣慰,他握紧她的手,说:“叶沁是我的大学同学。不过我在大学时与她并没有太多交集,在她来这里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陆邵东想起叶沁刚调来藏区时,哨兵传话说有一个女医生来找他,他误以为是凌茵,欣喜若狂地狂奔去门口。
结果却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陆邵东,我来投奔你啦。你今后可得罩着我。”叶沁的军装外套着白大褂,望着他矜持地笑。
他心中失望至极,面无表情地问:“你是组织新派来的军医?”
“我叫叶沁。你不记得我了?你在军校时训练受伤,每次都是我帮你处理的伤口。虽然你话很少,但我……”她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说:“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但他对她没有半点印象,也没察觉到每一次帮他处理伤口的人是同一个。在他的眼里,对方是医生,仅此而已。
“叶沁在边防的这两年,救过不少将士的命。”他对凌茵说。
凌茵回握住他的手,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她以前会在部队里,只因为她是随军医生,将士们需要她,跟你的个人意愿没有任何关系。”
“嗯。现在她走了,倒留下一个难题。边疆条件艰苦,现在又遇上大雪封路,组织派来的新医生恐怕没这么快到位。”陆邵东说,面露担忧之色。
“你不是还有我吗?”
“你?”
凌茵俏皮一笑:“你忘了,我可是拿美国医师执照的。”
·
尽管天气冷得让凌茵不想出门,但一想到陆邵东需要她,心里对寒冷天气的畏惧就少了一些。
临近新年,边防线上的冲突越来越频繁,受伤的将士也一天比一天多。凌茵每日早出晚归,顶着严寒救死扶伤,半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圈。
好在元旦前一周,雪终于停了,新医生也及时到岗。
新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小,三十出头,见到凌茵后先是一呆,接着热情地伸出手:“凌医生,久仰久仰。我在来的路上从接我的同志那里听了你的许多事,深深地敬佩啊!”
凌茵彼时刚帮一位肩部中弹的士兵取出弹壳,正在包扎伤口,她朝来人微微笑了笑,礼貌地回道:“应该的。”没有握他伸过来的手。
新医生有些尴尬,悻悻地收回手,站在旁边等她包扎完,才又继续搭话:“接我的同志一路上把你快夸成天仙了,我那时候还不信,心想天仙怎么可能来这种穷乡僻壤,现在一见你,觉得那位同志说得太保守了。”
“……”
现在的男医生都这么会说话吗?
凌茵好笑地抿了抿嘴,取下手套,将订婚戒指从白大褂里取出来,套进左手中指。
这枚戒指是陆邵东求婚那日给她的,素圈上面的皇冠六爪里镶一颗不大不小的钻石,简单素雅,是她喜欢的风格。
“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她大步离开。
新医生被那颗钻石闪得囧囧有神。
“接你的同志没有告诉你,美若天仙的凌医生有对象了?”刚才让凌茵包扎伤口的那位士兵打趣道。
新医生一脸沮丧:“没有。”他本来一点都不想来边防,奈何组织下了命令,不得不来,刚才一进门看到她,还以为是老天终于开眼,让打了近三十年光棍的他遇见了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