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当年他与顾将军夫妇是好友,就算顾将军背负叛国之名,梁海以好友之身份前去探望一二自然是可以的。
萧灵小声猜测道:“会不会是梁海当年贪赃了顾府钱财,如今心生愧疚,这才前去请罪的?”
这也……不无可能,只是……叶思漓总觉得有些牵强了。
当年之事,叶思漓和在座的人年纪尚小,知道的不多,知情的人……梁海已经遇害,周德因周酒儿的事一病不起,叶仲尧又跑去跟别人喝酒比试了,其他的人……当年之事牵扯甚广,叶思漓几人也不敢贸然再去调查。
午膳过后,叶思漓小憩了一会儿,下午便待在裕公府内等待梁毅的消息。
“思漓,梁大人一事太过复杂,你有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啊?”
萧灵和叶思漓坐在秋千上,两人随着秋千的摆动慢悠悠地晃着。
“最坏的结果……”叶思漓有些心神不定,双眸不时地飘向玉澜院的方向。
如若此事当真与顾府有关,如今看来,最坏的结果莫过于顾府余孽未除……
此番梁大人遇害,若是与他们牵扯,那这事便真正棘手了。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落日的绯红漫过半边天空,不过半晌,天空又恢复了一如往日的暗蓝。
“郡主,梁侍郎派人遣来书信一封。”青珞急忙跑来。
叶思漓刚接过信封,余光却瞥见顾离忧的身影出现在玉笙院门。
“阿忧。”叶思漓立马起身,眉眼带笑地朝他走去。
“这是梁侍郎遣人送来的书信,许是查到消息了。”
叶思漓将信封递到顾离忧面前。
顾离忧看向叶思漓,眼眸温柔,接过她手里的信封,拿低了些,以便她也能轻松看到。
叶思漓不自觉地笑了笑,这就是她认识了阿忧,纵使她能感觉到今日他心情异常,但是只要有她在,他总是温柔的。
书信很快看完,两人脸色也是不可思议。
“梁毅说什么了?”萧灵看着两人的反应,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连忙接过顾离忧递过的信纸匆匆看完,脸色大惊。
“梁大人是自尽而亡?”
“……”
叶思漓也有些没缓过神。
梁海自尽?
这如何说得通?
是先没有一点儿征兆,他为何要跑去天遥山自尽?
青珞又拿出一叠账簿交给顾离忧。
“送信之人说郡主和公子看了这些账簿便会明白。”
“送信之人还说……梁侍郎在梁大人书房的旧箱子里找出了……”青珞抬头看了看叶思漓和顾离忧,“找出了顾将军夫妇的牌位。”
“据梁侍郎而言,那牌位已经破损。”
果真是顾将军夫妇……
叶思漓和顾离忧相视一眼,连忙寻了个座翻开手中的账簿细细查看。
涣夏也回了府,前来禀告:
“郡主,公子,王爷说梁大人与顾将军确实是旧识。”
两人对完账簿,梁海确实将顾府钱财尽数贪污。
账簿之下还附着一本记事,虽没写几页,却字字让叶思漓震惊。
梁海贪污自家好友之钱财后,整日于心不安,时常觉得顾将军夫妇的鬼魂欲向他索命,夜里更是害怕的不敢出门,不敢开窗。
他甚至亲手为顾将军夫妇刻了牌位,心中恐惧确是更甚,只得将牌位摔烂藏进了角落。
而后他夜夜在府里抄经,笔下字字经文,却难洗去他满手的鲜血。
朝堂之人不可交心,他满怀心事,只得于深夜落于无声的纸张,仿佛这般诉说,能减轻自己的罪孽一二。
腊月十五是顾府上下百余人的忌日。
那夜风雨大作,他鬼迷心窍般想去天遥山的衣冠冢看看,这一去,便永远留在了那里。
良久,叶思漓没有出声,努力地回忆自己知道关于当年顾府的所有事,可却是无果。
她年幼时,常听娘亲提及顾夫人,可后来娘亲走了,纵使她如何询问,祖父也都是回避。
听得最多的,竟是茶楼里的说书人口中的顾府。
顾将军英勇无双、才貌双全,实乃罕见的治军之才,然,他却忘恩负义、叛国卖主,白白害了顾府满门。
却不曾想,这样的叛徒竟与梁大人有如此渊源。
待事情落实后,梁毅带着罪证自行入宫请罪。
“梁毅为何要将自家府上贪污的证据交出去啊?这样岂不是坐实了罪名?”萧灵不解地问道。
叶思漓望着四四方方的院墙,眸中尽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