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了梁毅一眼,又捂嘴笑道:“郡主说笑了。
“昨夜我受了惊吓,因而上午行为过激,没有伤着郡主吧?”
叶思漓只觉得梁彩彩笑得瘆人,默默退到了顾离忧身旁,“方才那药莫不是拿错了?”
“梁侍郎,可知昨日府中的巡逻部署?”顾离忧言归正传问道。
梁毅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纸,说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三人围桌而坐仔细探讨,梁彩彩极力争取要一同调查,又再三保证绝不添乱之后,梁毅便同意了。
几人探讨许久,顾离忧起身将屋子环视了一圈,道:
“在这般严密的部署之下想要自由出入,恐怕连寻常刺客都做不到。”
梁海直统整个刑部,府中机密甚多,整个梁府自然都是精心部署过的,府中的侍卫也比寻常大人家的侍卫厉害得多,却还是被人潜入。
梁毅盯着布防图思索了好一会儿,提出疑惑:“梁府戒备森严,若想悄无声息地潜入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是绝世高手,不过……”
“不过没有必要。”顾离忧接过梁毅的话,这就回到了中午他和阿漓分析之言,若真出动了这般高手,仅仅为了恐吓梁家小姐一番,这说不通。
梁毅愁眉道:“若非武艺高超之辈如何能躲过所有侍卫?”
“未必不能。”
“未必不能。”
顾离忧和叶思漓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叶思漓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若是那人十分熟悉梁府的部署呢?”
顾离忧点头赞同道。
“不可能。”梁毅坚定否认,“梁府部署严密,每日每人都在换岗,而且部署图一直由我保管,他人如何知晓?”
“对方不需要找到确切的布防图。”顾离忧手指落在布防图上,“府中侍卫巡逻多变,定不是随意安排之举,若是用心研究不难发现其中规律。”
叶思漓思索道:“这也说明,昨夜之人定久居京都,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梁府侍卫众多,加之由梁毅亲自部署,若是毫无准备,哪怕是绝世高手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除非对方早就盯上了梁府,长久观察才摸清了府中底细。
不过,对方既有如此本事和耐心,又为何在此时按耐不住打草惊蛇呢?
“梁侍郎,梁大人让你去一趟刑部。”有侍卫来报。
梁毅起身告辞,叶思漓和顾离忧便也未多留。
“你好生养病,本郡主明日再来。”
梁彩彩见叶思漓要走,小声嘟囔道:“谁要你来了。”
叶思漓本走到了门口,无意瞥见窗边的刺绣篮子,又退了回来,径直朝窗边走去。
“你为何还不走?”
叶思漓走至窗边,拿起一只未绣完的香囊袋子,道:
“这香囊不像是你用的啊。”
“你放下!叶思漓你将它放下!”
叶思漓没想到梁彩彩居然这么大的反应,愣愣地将香囊放回了远处,又转念一想,瞬间八卦地朝梁彩彩走去,“那香囊分明是男子佩戴的款式,快和我说说,打算赠与何人呐?”
顾离忧独自出了府。
梁彩彩别过身子,矢口否认道:“你看错了,那就是我绣着玩的。”
叶思漓自然不信,又转到梁彩彩面前,坏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香囊上的字虽然没有绣完整,但我也看出来了,是个‘梁’……”
梁彩彩一把捂住了叶思漓的嘴巴,羞愤道:“叶思漓,你别太过分!”
叶思漓拍开她的手,不解道:“这有何不能说的?此处就你我二人,况且你与梁侍郎男未婚女未嫁,又是自幼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自然是般配得很。”
“你根本不懂。”梁彩彩一改方才的硬气,此时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
这有什么不懂的?叶思漓坐下,疑惑地看向梁彩彩,她先前看的那些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啊。
半晌,梁彩彩才失落道:“他是我表哥。”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叶思漓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后知后觉想起,“我记得幼时梁侍郎初来梁府时,梁夫人好像提起过他是过继于梁府的,你们并未有血亲。”
若是她没记错,梁毅的生父生母丧于战乱,他是被梁大人的表兄收养的,后来梁毅的继父继母双双害了命,临终前将梁毅托付给了梁海,他这才来了梁府。
“我与毅哥哥虽无血亲,但这么多年,众人皆知他是我表哥,此乃不伦之事。”梁彩彩的声音极低,手帕在手中捏得满是皱褶。
叶思漓认真开导道:“可众人也知他身世,更知你们并非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