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伸手去摸牟随风的头。
“干什么,妈?”
“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发什么烧!妈,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
牟随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牟平山:“爸,怎么燕然还没下班?”
“她?别提了,扎在医院出不来了!”
“究竟怎么回事?”牟随风追问。
程静雅帮着回答:“这丫头,从防汛队回来后就一直担当医院的住院值班,谁劝也不听。”
“妈,你是说她这半个月都没回家住?”
程静雅点点头。
“我给她打个电话!”
牟随风转(身呻)就拨号码,手机打了过去。
“燕然,你在哪?”
“医院值班。”
“我回家了,想见你一面。”
“你等着,我找人替班!”
程静雅摇摇头:“还是你们兄妹(情qing)深!”
没多久,牟燕然就回来了,笑着看向牟随风:
“怎么回来前也不打声招呼!在防汛队过得怎么样?”
“(挺挺)好的!”
牟随风简单跟牟燕然聊了几句,对程静雅挤了挤眼:
“妈,我饿了,饭菜做好没?”
程静雅连忙配合:“做好了!我这就去厨房端菜!”
一家四口终于又团聚在一张餐桌前。
吃过饭,牟随风借口要和自己好久不联系的哥们联系,回了自己房间,给牟燕然和父母留下独处的空间。
“燕然,跟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心中还想着顾北川?”
还是程静雅先打破了沉默。
看着一脸担忧的养父养母,牟燕然终于开口说了实话:“是!”
“为什么?”牟平山又问。
“你们真想知道?”
“当然想。”
牟燕然整理整理思绪,缓缓讲述起来:“爸,妈,你们都知道,我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可是你们不知道,顾北川也是孤儿,而且跟我在同一个孤儿院。”
听到这里,牟平山和程静雅都怔了一怔,这事牟燕然从来没跟他们讲过。
“孤儿院其实根本就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我们在里面穿不暖吃不饱,还常常受保育员的虐待,动不动就受体罚。”
“有些大点的小孩,也有样学样,去欺负那些瘦弱胆子还不大的小孩。很不幸,我就是其中那个。”
“要是没有顾北川护着,替我赶跑那些欺负我的小孩,替我半夜去厨房偷吃的,没准我都已经饿死了,或者是((逼逼)逼)疯了。”
想起当时那些暗无天(日ri)的经历,牟燕然的眼睛似乎被蒙上重重的(阴阴)霾。
程静雅是第一次听自己养女说这些,心疼的紧握着牟燕然的手:
“燕然,没想到以前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声音有些哽咽。
牟燕然摇摇头:“更大的磨难,其实还在后头!”
☆、78.左右为难
程静雅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能有更悲惨的事?
听着听着,她的(身呻)体立了起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高建能做出那种禽兽的事,当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幸好顾北川及时出现,将我从那魔鬼的手中救了出来。”
“我们一路奔逃,逃离了那个曾让我和他深恶痛绝的地方。”
“那时我们还小,不知道可以去报警。我们害怕高建再把我们抓回去,就避开大路,顺着偏僻的小路,往深山老林里钻。”
“我们风餐露宿,渴了喝泉水,饿了打野鸡野兔,后来还碰到了狼。实在饿得受不了,只好从山林里重新出来。”
“我们就这么走走停停,在外面大概流浪了一年。流浪的时候,顾北川当时也才十岁,我们就靠乞讨为生,他有什么好吃的,都先让我吃。”
“后来,我们还是被人找到了,又重新回到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