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走到她面前,抬手,按着她肩膀,把她按回座位上。
伊糖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你不许走动,要什么叫我,要干什么也叫我去。”他左右看着伊糖身上的衣服,“你身上有伤呢。坐着知道了吗?”
他很少这种语气说话,伊糖微微露出笑意,点了点头。
***
东仁集团。
伊威推开办公室房门,看到里面的人。
刘东仁正在看新闻,最近有家城中村拆迁打架,上了电视。
他看到伊威,就关了电视声音。
伊威走近,喊了声:“爸。”才拉椅子坐下。
刘东仁问:“事情办好了?”
“嗯。我辞职了。”
“那就好。”他又开了电视声音:“那个拍卖行,得罪了岑遇安,你看看这个打架的拆迁队,都是遇上的不良开发商,给的钱少还干死人。岑遇安以后会是咱们的大客户,你不离开,以后让人家知道你是我儿子,谁还给我工程干。”
伊威说:“我明白的。在外谁都不会告诉咱俩的关系,连伊糖也不准备说。”
“不用给她说。我又没有准备认她。”
伊威没说话,他这个爸爸除了重男轻女,自己也有两个孩子。之前东仁集团找他买东西,不要和程皓联系只要他,他就觉得奇怪,一来二去,刘东仁才告诉他,因为伊糖回国了,他妈妈才从英国打了电话回来,告诉刘东仁,他和伊糖是刘东仁的孩子。
刘东仁端起茶叶杯喝了一口,又把嘴里的茶叶吐进杯子里,这么不卫生的动作,竟然让他做出天经地义的感觉。
他说:“那个丢了的盘子,一年后还账。我听财务说,是那个叫程皓的,以个人名义打的欠条。”
“是。”
刘东仁关了电视说:“算你听话,那帐凭什么算你一份。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生怕你脸上抹不开面子。你要知道,可以让他一年后还款,就是看着你的面子。”
“我知道。”
“生意不好做,咱们是给别人盖楼的,挣得是搬砖的钱。等什么时候做大了,才能有大方的权利。”
伊威说:“我知道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工地上,也看出来这行是很辛苦,不过也能学到东西,现在又是地产的黄金时期。这样的好时代,也就在咱们国家才有。我觉得这行比拍卖行更加适合我。”
“嗯。好好干。”刘东仁说:“虽然对外不说你是我儿子。不过我那两个儿子都在国外,他们不爱干这行,看不上。”他说完笑,虽然是埋怨的话,却带着纵容的意思。
亲生儿子始终待遇是不同的。伊威牵强地跟着笑了笑。
问道:“爸,我妈没有说她会回国吗?”
“不回。”刘东仁说:“她都在那边又结婚了,回来干什么。你别惦记她。”
“我没有惦记她。我就是想问问她,当年为什么要带伊糖走,把我留下。”
刘东仁说:“那还用说,你是男孩,她要带你走,你这边那个假爸爸不知道你是假的,他肯定不愿意。你妈当年出国是半偷着跑的。我当时正巧出点事去了外地,好几年都没回来。”
伊威心中一惊,预感到或者有重要隐情。他有点紧张地问:“我妈妈,在这边有什么事了吗?有仇家?”
“有狗屁仇家。”刘东仁拿起茶杯又喝了口,不屑道:“她心里不甘心,想过更好的日子。你电视看多了,以为能有什么隐情。你记住:多数女人爬上男人的床,是为了钱。爬下一个男人的床,是因为那男人没钱。你那假爸爸要不是个工人,你妈也不会上我的床。”
伊威:“……”
他心里发誓,这谈话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又想,还好刘东仁不准备认伊糖,虽然伊糖说了他,可让伊糖给这么个东西叫爸,他都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上好
☆、晋江夏听音
“糖糖,你知道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肖扬手按着从家里带来的午餐饭盒,神情非常期待。中午休息,大家都去吃饭了,伊糖和他坐在圆弧形露台的白桌子上。
伊糖说:“给我煮的菜?”
“不对。”肖扬把饭盒打开,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表情:“四喜丸子。”
伊糖拿着筷子,看着那青菜叶子上铺着的丸子。
肖扬用干净筷子夹了一个,放到她碗里:“那四喜丸子为什么是四呀,糖糖。”
伊糖想起来他们以前说过的玩笑,没想到肖扬还记得,心里觉得酸酸的。
肖扬拿过刀叉:“我给你切小一点,你不会用筷子夹。”
他说着话,就把大丸子放在碟子上,都切成了小块,放在伊糖的碟子里,“尝尝能不能喜欢吃。这个肉里面调料都多,我和我妈说尽量少放,但她说也只能酌量减少,如果调料不够,味道就不行。”
伊糖夹着块,刚要往自己嘴里送。
“等等。”肖扬压在她的手:“还是让我先尝尝,万一不好吃。”他夹了快,极快塞进嘴里,几口吃了,立刻把盘子推给伊糖:“可以吃,不咸。你能喜欢吃。”
伊糖看着他,今天阳光极好,露台外的街道喧嚣忙碌,人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能真正对她好的人,从来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