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楼下,她心里就喜滋滋的,没来由的高兴。
时间从指缝间悄悄溜走,一眨眼,已经5点,到下班的点儿了。
郝玫“啊”地叫了一声,推了周秘一把,“都怪你,缠着我说话。后天开庭,卷宗我还没看完呢。”
周秘觉得很无辜,一下午喋喋不休缠着他说话的人一直是她好不?
“我不打扰你了,你看你的卷宗。”看来她今晚要加班了。
“嗯。”郝玫从一个牛皮纸袋子里拿出卷宗,翻看起来。
郝玫的办公室只有周秘的一半大,东墙摆着满满一书架子的法律书籍,桌子上散乱放着各种各样的文件、资料,她也没时间整理,乱成一锅粥。
周秘看不下去,叫她到沙发上看卷宗。
郝玫看不了两页,忍不住抬头偷瞧周秘,他把桌上的文件一张一张捋平,分门别类放好,用蓝色的文件夹夹好。他动作轻盈认真,表情格外专注。天色略略暗了下来,黄昏的光线从开着的窗户透进来,打在他脸上,他整个人都放射出淡淡柔和的光晕。
郝玫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开眼睛。
她摇头感叹,终于明白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跟周秘在一起,满脑子都是他,根本就没法安心工作。
“好了,好了,你别弄了。”郝玫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把周秘推出办公室,“你回你的办公室乖乖等我,我这儿完事儿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周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好说话地答应,下楼。
他不抑郁的时候,特别懂礼貌,为人着想。
周秘走了,郝玫这才安下心来看材料。
不知过了多久,周秘过来敲门,郝玫给他开了门。周秘说:“还工作呢,不饿吗?”
郝玫看了看手机,惊讶:“都九点这么晚了?”她伸了个懒腰,“今天是看不完了,明天再继续吧。不过我警告你,”她瞪了周秘一眼,“明天你可不能打扰我工作了。”
周秘犹豫着说:“那明天我不上来了。”
“我是你女朋友,就在你楼上,你居然不来看我?”下一秒态度又变。
周秘傻眼,“那我该怎么做?”
“你每隔一个小时上来看我一眼,但不许多呆,转身就走。”
“哦,好吧。”还真是个任劳任怨的劳模。
周秘走过来帮她收拾桌子,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个水晶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头和烟灰,他记得刚才他离开的时候,烟灰缸里还是空的。
“怎么抽这么多烟?”周秘问。
“习惯了,要分析各项证据之间的逻辑关系,很费脑子,不抽烟提神怎么成?”郝玫平时并不怎么吸烟,只在研究案子的时候吸得凶。
“少抽点儿,对身体没好处。”
郝玫挑眉看他,见他满脸关心,心下有些感动,嘴里却说,“你不也抽吗?”
周秘说,“我可以戒了。”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烟盒来。然后拉开抽屉把郝玫藏在里头的女士烟卷找出来,一块儿扔到了垃圾桶里。
郝玫不满地嘟嘟嘴,可又觉得刚才他扔烟的姿势真是帅爆了。
乔治被周秘打发走了,周秘亲自开着保时捷载着郝玫下班。“想吃什么?”他专注地开着车,一边问。
“吃你不行吗?”郝玫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
周秘嘴角含笑,“可以是可以,可不顶饿。”
郝玫侧过身子,抓住周秘的胳膊,戳了戳他的脸,“秘秘,你学坏了!你该脸红心跳,满面娇羞……”
周秘:……
我是女人吗?
郝玫表示自己累了,不愿意去饭店吃饭,周秘直接把她拉回家,下了面条给她吃。她为了减肥,只吃了小半碗,剩下的都进了周秘的肚子。
别看她在车上叫嚣得很厉害,但晚上俩人啥都没做,洗了澡就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半个月后,周秘的公司简单装修完了,人也差不多招齐,郝玫下去看了几次,周秘这个名义上的boss并不太管事,都是一个名叫李彼得的台湾人张罗着一应琐事。
周秘告诉她,这个李彼得是汤先生派来帮他的,郝玫问他:“你这样什么都不管,不怕他把你的权力架空吗?”
周秘笑笑,理所当然地说:“这有什么,架空就架空呗,只要我是公司总裁,就成。”
郝玫听明白了,“你只要一个总裁的虚名?”
“嗯。”真聪明!
“你这人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周秘笑而不语。
又过了几天,鸿运(中国)集团公司终于正式挂牌运营,集团下设金融和投资和两个事业部,周秘任公司总裁。开业那天,王仁华亲自到场,青城市政商两界的重量级人物几乎都来了。
热闹了一番,周秘中午定了一家大酒店,请他们吃了饭,才把这些大佛们送走。
喝了点儿酒,周秘有些头痛,在办公室里刚坐下,李彼得就敲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大叠资料,“周总,这是我带领企划部门加班加点做出来的企划书,请你看看。”
周秘立刻坐直了身子,“李总,你请坐。”让他在对面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