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左父亲自打给她的电话,她对左父的印象停留在网络以及杂志的资料,料想左萱这样的性格,她父亲也不会谦逊到哪里去。
没想到,左父亲自给她打电话道歉,语气谦和,满满的歉意,完全是代女儿受过的样子。
虽然杨桃知道,这感觉多半有作假的嫌疑,可她斟酌再三还是接受了左父的道歉,对于左父邀请她做设计顾问的事情,她没有立刻拒绝,表示自己会仔细考虑。
没有立刻拒绝是因为她目前的确想赚钱,门路也不广。左家的条件在那摆着,她答应的话报酬不会低。
但是就碍于这是左家,如果她答应,那么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左萱去。
左萱对她的敌意太明显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对方,明明两人没有交集,对方却舍得下大力气来害她,不是太奇怪了吗?
稍微往不可思议的地步想想,左萱可能并不是无缘无故针对她,而是有缘由。那就说明,她认识自己,或者认识原主。
但接收原主全部记忆的杨桃知道,原主根本就不可能和左萱有交集,两人不在一个学校,生活圈子也不对等,怎么想都不可能认识。
排除这些,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左萱和自己一样有奇遇。
杨桃做了个假设,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从齐国穿越而来,那就有理由了。
她变成杨桃之后变化其实不小,有心的话总会发现不同,尤其是刺绣这方面。原主虽然做过十字绣,接触过一点刺绣方面的东西,但毕竟没有扎实的功底,经不起仔细推敲。
当初被村里拐卖过的风言风语闹过,杨桃走了刺绣这条路,如果左萱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对她的刺绣不会陌生,这也就有了解释,对方为什么会害自己。
那么,左萱到底是谁?
对方肯定和她有仇,杨桃开始回忆上辈子在齐国宫中同自己闹不和的嫔妃都有谁,哪一个的手段同左萱一样狠毒却缺乏一丝谨慎。
杨桃对比了一遍,还是找不到。
上辈子齐国宫中的嫔妃多半谨小慎微,有心计的不会这么快闹出事来,人家多半走长久路线。没心计的明哲保身,藏着掖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会蠢得干不利己的事。
杨桃想不出来,只好把疑惑放在一边。
她准备找个时间亲自去左萱那里探探口风,对方这么恨她,肯定会露出马脚。
机会很快就来了,学校派今年新上任的教师前往市里的实验学校学习培训一周,成绩加入量化考核,杨桃也在其列。
因为新闻的事情闹得挺大,杨桃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出名了。学校对于杨桃也颇为注意栽培,毕竟有个名人坐镇,对学校招生评奖之列的很有好处。
出发前一天,杨桃再次见到杨母。
这次杨父没有出面,只是让杨母告诉她,如果左家拿出了诚意,她最好答应。
“我和你爸爸商量了这个事,觉得左家毕竟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咱们犯不着得罪人家。何况这事你赢的也漂亮,没必要咄咄逼人。老话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听说左家想找你去他们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顾问,这工作一听就轻松,不用费你的事,还有钱拿,这好事多久都遇不上。”
杨母在一旁唠唠叨叨,想让杨桃答应下来。
“再说,你前段时间的名声闹的也不好听,想在临近的村里找个好对象不容易。如果你答应左家,去他们公司,到时候找对象的面就广了,那质量也不是村里人能比得上的。”
说到最后,杨母还是把重心拐到了杨桃嫁人的事情上。
也不知道杨母怎么那么热衷女儿嫁人,她嘴边的话翻来覆去要表达的不过是,女孩嫁人是体现自身价值最好的途径。
杨桃当初和她心平气和理论过一次,说她既然上了大学,见过世面,又有工作,没道理还和别的没有经济能力的村里女孩作比较,这完全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可她和杨母根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思想交汇不到一处。
这样杨桃很是纳闷,到底谁才是古代穿过来的,怎么杨母这思想还比不上她这个地道的古人善变通。
道理讲不通,杨桃也就不再浪费时间精力。
再次面对杨母的说教,她多半左耳进右耳出,当时把她应付过去也就行了。
打发走杨母,杨桃将明天学习需要的资料准备好,琢磨着挑个什么时间去见左萱,最好一次把对方的底子摸清楚,也省的她抹黑撞墙,没底气。
学习的地点设在市里的某实验学校,不算出名,地点也有点偏。
这次学习学校没有组织包车,都是年轻教师们自己找交通和地点。杨桃没有和其他教师一起出发,她花了点时间找到实验学校的地点,然后同其他一块来培训的教师们一起去了官方安排的住宿点,就是实验学校接待学习交流客人的宿舍楼,好听点说是酒店。
安排的学习时间同大学课程时间差不多,上下午各两堂课,时间一个多小时,中间有休息时间。中午和晚上休息。
杨桃算了算,晚上的休息时间长,这个功夫可以利用起来。毕竟和左萱对上,万一再有纠纷,拉长时间线会耽误她培训的时间。
杨桃计划的很好,完全没有被舆论烦恼的样子,她像是隔绝了别人的议论,精心计划自己的生活。
可左萱却做不到她这样的从容。
出于大局考虑,她忍着委屈在网上给杨桃道了歉,言辞恳切,表明自己太年轻,受不了别人抄袭自己的作品,一时冲动没有详细考虑。道歉过后加上左家的公关能力,左萱虽然免不了受议论的波折,却也收到了成效,左家的危机暂时解除。
左家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左萱的委屈却与日俱增。
她一早就知道,同整个左家比,她不该为了自己的喜好将左家拉下水。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左父明显舍弃她保护左家的利益,还是令左萱难过不已。
她多希望父母在出事后能够不顾一切,只为她着想,不管什么公司利益,完完全全为了她这个人着想。
左萱觉得自己矛盾极了。
理智和情绪交织在一起,缠斗争吵,一会理智占上风,让她顾全大局,想一想上辈子任性带给家人的难处;一会情感又做了主导,阴阳怪气讽刺她的父母利益至上,完全不顾亲情,不能理解她的委屈和难处,只知道一味的责怪她。
左萱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必须发泄,此刻她想到了周季礼。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