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冰块。”笑着伸出手给白起倒了杯酒,道:“喝了这个烫过的酒,就不会变成冰块了。”
白起笑着放下酒杯,搓了搓手,笑道:“冬日里师父喝酒最爱往里头加些姜丝,说是驱寒最好的。”
苏离看着白起,脑子里又不禁想起往事,当然还有在青楼的三击掌,她放下手里的糯米团子,道:“好像我们此时不应该这样子。”
白起一顿,他不明白苏离这个话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因为修怀瑾的嘱托还有身负保护她的命令。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苏离看着白起,道。
“是宫里宣旨的日子,封你为太子妃。”
“……”
苏离看着白起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说着话,她缓缓起身,只是觉得此时的自己十分可笑,她用力抿着嘴,“你现在这样子,我成什么了。”
白起看着苏离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愣了一愣,慌张站起身,“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你没错,错的是我。”苏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道:“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苏离看着白起无声点了点头,一个起身跃跳便消失在自己眼前,她喊道:“走远一点!”
苏离自己一个人喝得伶仃大醉,躺在院里的榻上看着星空中划过的星影,一道又一道,直到形成她出生时的天象。
“宫里宣旨的日子。”苏离笑着重复白起的话,眼泪溢出眼眶,“今天是我的生辰啊。”
“真是厉害啊,竟事先得知我生辰这日会有彗星雨,你答应给我的生辰礼呢,你答应陪我一同看此天象,还答应会陪我一辈子,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苏离说得伤心,将手里的酒瓶扔到地上,她看着碎片一时失了神便伸手去捡,即便碎片划破了她手心的皮肤,即便她的血沿着手臂渗透在绸缎上,她也丝毫不感觉到痛。
是了,这肌肤之痛哪里比得上她心里的痛。
芍药端着托盘,见苏离手上的血,忙扔了手上的东西,喊道:“来人!小姐受伤了。”
“我心里堵得慌,芍药。”苏离抓着芍药,她见芍药身上的血,慌乱哭道:“是不是我伤了你,芍药,对不起,我只想伤我自己,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小姐,奴婢没有伤到,这血是小姐的血。”连着三日,苏离醉了三日,也哭了三日,芍药用手帕包扎着苏离手上的伤,她红了眼眶,“小姐何必这般伤害自己,奴婢看了难过,这伤要是老爷夫人见了更是比奴婢心疼百倍千倍。”
苏离摇头,她看着芍药掉了几滴眼泪,“他们心疼我,为何不来见我,是不是觉得我要进宫便不是他们的女儿了,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会的,因为宫里有旨意不许老爷夫人在小姐进宫前再见小姐一面,殿下还派了不少亲兵将院子层层围住,老爷夫人一直在院外,生怕小姐心思太重伤了自身。”
芍药见无人送药更无人进来关切一句,她着急要喊人却被苏离拦下。
“算了,这个时候别声张了,免得生出什么事来。”
苏离转头看着院门口身穿铠甲的侍卫,她面带微笑轻声道,“这哪里是为了保护我,只是不让我寻短见罢了,姐姐说我出生时天象有异,当年的司天鉴便说这是祥兆之像,也许从那时起我的未来就已经定下了。什么良配,为一个天象所择的妻子,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芍药示意苏离不要继续再说,她轻轻拍着苏离因哭泣而起伏的背部,她小声道,“小姐若不嫁便不嫁,换上奴婢的衣服逃出去吧,小姐开心最重要。”
苏离抬头看着芍药,“我若走了,你和爹娘都会死,不止是相府的人,还有归德那些亲属都会因我的离开而丧命,姐姐说我若在宫里得力日后会成为府里的退路,而爹爹朝堂得力亦会成为我的归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倒是真明白彻底了。”
芍药用衣袖擦去苏离脸上的眼泪,说:“奴婢会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小姐怕黑,奴婢就给小姐掌灯,小姐饿了,奴婢就给小姐做添腹的吃食。”
“好。”
苏离破涕而笑,她心里得了慰藉倒也宽心了许多,虽娘亲道宫里生活无趣至极,但她觉得以后身边有芍药还能见到之容,也许倒不会真如娘亲所言吧,经白起一事,她觉得娘亲也不是事事说得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