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要是继续无牵无挂下去,可能恶人谷确实是适合我的归宿。”
王遗风回转半身略微惊异,但他不过片刻又转过身去,“这般样子,你当真没给他人见过?”
背后之人,淡淡勾起嘴角,恶人谷鬼哭狼嚎再起,只因顾生玉来了。
眼无情,笑无心,面似铺冰冷寒,怎么看都胜过世间无数俊美男子的面容,俨然不似人间应上九天。
九天之仙,脱俗绝伦,红尘滚滚,搫缈悲欢。
道不出的古道热肠都在这双眼下凝滞,说不出的情热血寒都在这笑意下森然。
所以他低着头,不让这副面貌露于人前,这本不该被“人”所瞧见。
讪讪一笑,顾生玉低着头,藏起此时的表情。
但王遗风心知,人性有魔有佛,有正有邪,但像顾生玉这般极端的倒也真是异数。
“借故离开藏剑,借口是处理九天一事,但根本是为了躲避叶英吧。”
王遗风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吹起红尘曲,刺耳的笛音响彻烈风集上空,直到顾生玉收拾好表情出言制止他才停下。
顾生玉揉揉自己脸蛋,无悲无喜的说道:“我这情况有些复杂,不是我想躲着他,只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担心。”
王遗风不置可否,“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顾生玉抹把脸,用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回复了他。
“时机未到。”
王遗风懒得理他,就是在他离开前请他帮一个小忙。
“我徒儿叶凡好久没有来看我了,我想见见他。”
顾生玉顿时用看奇珍异兽的眼神凝视王遗风。
“你?会想徒弟?”
王遗风眯起眼睛,“不可以吗?”
语气淡然轻飘,顾生玉听的呲呲牙,啧啧有声道:“好,我会提醒他,但他来不来我不保证。”
王遗风好似也没有强迫叶凡一定要来的意思,静静看天一会儿,他道:“藏剑那边儿来消息,悬赏名医救治他们家的大小姐,我相信这个消息你会感兴趣。”
顾生玉沉默片刻,起身揉揉头发。
“得,叙旧到此为止,我回藏剑一趟。”
“多嘴问一句,你自明教之后有多长时间没回杭州去了?”
顾生玉摸摸下颚,不假思索道:“三年。”
“……”
“呃……我中途是有回去几趟的,不过呆的时间不长。”
王遗风轻笑两声,随着时间愈发平静晦涩的恶人谷谷主,只让人想起无人能及的深海,任凭暴风骤雨,海下仍是静若深渊。
持起笛子放于嘴边,当王遗风摆开架势,顾生玉赶忙逃跑,背后红尘曲荡漾天际。
离开恶人谷的时候,知晓他走了的恶人们举杯欢庆,估摸他只要彻底走过三生路,这些压抑狠了的恶人们就会开场宴会庆祝一下罗刹走人。
顾生玉踏过那条进入恶人谷必走之道时,恰好与一位唐门炮哥擦肩而过,然而对方停下了,他却没有,走出好远他还能感觉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没生出多余的好奇心,顾生玉尽管头也不回的离开,原地静立的是易容之后的不灭烟,他在等顾生玉消失于视野范围候便转身来到谷主所在。
不灭烟道:“就这么让他走吗?”
王遗风不紧不慢道:“难道还要让他留下吗?”
不灭烟斟酌一下,开口:“我以为谷主很欣赏他。”
“欣赏是一种感情,”王遗风不咸不淡的道:“但之余他,这份感情的分量太轻,顾生玉不可能会留下,他已经找到人生牵挂,可喜。”
不灭烟惊讶的看着他,“谷主……”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谷主祝贺别人,他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
王遗风瞥他一眼道:“计划都收起来吧,既然顾生玉自有考量,那就没有我插手的必要。”
不灭烟:“是!”
这么些年来,王遗风可是为了不让顾生玉因他人移性费尽心机。
顾生玉感觉到的目光监视最起码有三分之一得他出大力。
与唐玄宗意义不明的举动和无名明显的觊觎不同,王遗风见过顾生玉入魔后的破坏力,也最清楚这人要是尘心堕魔,那必是天下大害,只能上天除之!
作为一介不信天的薄凉“恶人”,遭逢这等徘徊在善恶之间的强大,难免亲自出手护持实在是违背惯来行径的事情。
但王遗风也不是丧心病狂到放魔入人间逞凶的小人,虽然他看不起正道人士,可原则底线不容置疑。
然而意外的是,在和顾生玉熟悉之后,王遗风发现对方很对胃口,再加上顾生玉多数时间宅在家里,王遗风倒也不排斥这份必须要做的关注,索性随心而为,关系逐步发展成莫逆之交的程度。
这在最初他根本想不到会有的结果,道一句天意似乎并不奇怪?
不论怎么说,顾生玉比起那些指手画脚,口口声声仁义道德的家伙实在是要好的多。
王遗风与他熟悉后的第一观感,可喜可贺,是正面的,那逆天的魅力值又起到效果了。
不过这对顾生玉自己来说,或许是从未想过的问题,毕竟他能逍遥源自他对人的真诚儿自己一向没多少自觉。
秋风涩涩起舞飞旋,零落一地金黄,弄舟春潮看晚渡,能几回,诉离别,隔日成双对,今朝杭州回。
回到杭州途中,顾生玉捡到一大一小两只。
事情开始是这样的,两个被追杀的乱七八糟的孩子在街市上横冲直撞,大的带着小的那个冲出人群,直奔城外而去,一群追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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