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单纯被我的身体吸引了。”孔女士有些遗憾地说。
“注意场合。”石漫反手拍了下她锁骨的位置,她越过孔知晚的肩膀,管家老何恭敬地等候,察觉到她的目光,微笑着以作请示。
“老太太找你。”石漫完全没有外人的自觉,“需要我陪你去吗?”
孔知晚俯身,在她脸侧落下一个轻吻:“我能解决,等我一会儿。”
石漫对此打个问号,但面上乖巧地点头,等孔知晚转身,双眼一下子冷锐起来,孔知晚走了一路,她就瞪了老何一路,老何险些没维持住笑容,就差冒冷汗了。
老何细微的紧张没逃过孔知晚的眼睛,她心里忍不住笑,和老何打过招呼后,特意又回头对石漫招招手,石漫立刻变脸,踮起脚,乖乖地挥别。
孔知晚笑意便藏不住了,老何感受到小姐的心情就和凌晨回来那晚一样,变得格外好。
以免待在原地又碰到渐渐出门的宾客,石漫轻车熟路地穿过宅群小路。
她本想绕到门口,靠车等人,但走进高低错落之间的狭窄时,她忽然停住了。
向家宅群如同静默的青铜古坟,苔藓就了寒雨色,生长在古老的缝隙,放眼幽冷又诡异的青蓝,她一身红衣成了误闯旧梦的异客,记忆也一并跟着老了。
石漫听到了某种呼唤,没有声音,在她清醒的意识之上跳舞。
她越往里走,无声的呼唤越拿出在她坟头蹦迪的气势。
蜿蜿蜒蜒的小路不断,一条延伸出五六条,身旁围堵她的古宅像一双双居高临下的眼睛,看着她这个外来者。
小巷仿佛没有尽头的幽洞,等待她的可能是世外桃源,也可能是死胡同。
是一座小楼。
视野终于开阔,却没有令人舒一口气的平坦,中间本来的空地,被四周古宅延伸出的细道堆满,像洞穴悬挂的蛛网般,齐齐连向那座底部没有入口的小楼,最低的入口也在楼中的位置,仰着脖子才能看见。
从外形来看,说是楼也可以,说是塔也可以,毫无棱角,却处处都是扭曲的曲线,不像任何正常人能想出的构造,古怪至极。
整体来看,就像一条盘转而上的巨蟒,直到塔顶张开尖锐的嘴,露出蛇信子一样的塔尖。
石漫仰头,不断上望,好似要看进血口里有多少人的加冕,又有多少人的葬礼。
她的敏锐和戒备被暂时压下,只剩近乎偏执的探究,就像她一直在追寻一个真相,比起结果,早已成为了呼吸般的本能。
眼所见,耳所闻,她的五感慢慢被蛇楼占据,朱砂佛珠随之亮起血光,鼓动她的血液——这是她的自保手段,朱砂血察觉她的不对时,就会以疼痛强行唤醒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