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每次涉及到石咏志的死,林海亮和陈朗都要对她说“冷静”、“别意气用事”等等,她的确在这件事上有太多前科。
“林副局的话,我都不爱听,唯独一句,他曾经和我说‘不是要你忘记愤怒,而是要你学会控制愤怒’。”石漫瞥他一眼,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是毫无长进,而且下次担心我就直说,陈叔。”
她在陈朗微怔中合上审讯室的门。
“杨老板。”石漫将琉璃宝匣的照片轻扔在桌上,“认得吗?”
杨东白的两只手腕被金手镯固定在铁椅:“说了多少遍,不认得,关我屁事?”
“不认得还出现在你的放展名单里,鬼填的?临时加的展,还是向家资助,你瞅瞅你放出来的那些破烂吧,就这么一个够看的,还说不认得?”石漫对欲骂又止的杨东白一笑,“劝你说话好听些,我这人心眼小,你见识过。”
杨东白一滞,想起这位祖宗,因为被五把笤帚扫地出门,隔天用血傀儡引着古董行一条街的所有野猫出动,横行霸道,抓花打翻了他不知多少宝贝,碎片和拖行的墨痕到处都是,五十把笤帚都清理不完。
幸好她还有点良心,都不太贵,但他被迫停了一周的买卖,还得花钱请人来打扫卫生。
他气得血压更高:“你在哪听的消息就去找谁,且不说展位有限,名单本来就是经常修改,而且新时代新风潮,古董行从不公布放展的完全名单,透露出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都是为了吸引有求的顾客,这叫‘营销’,你懂不懂?”
“也就是欺骗消费者。”石漫抬了抬手,“你继续。”
“还是那句话,这匣子我见都没见过,反正你和向少关系不错,我也不瞒你,真正的轴是连枝金锁的咒令图残片,钱我都收完了,不信你自己问他去。”
他又转了转眼珠子,摊手:“石副,有鬼东西无声无息潜入我的古董行,放了这么一个晦气又危险的魔盒,纯纯的栽赃啊,你不得还我一个公道?说不定还要我的命!”
“你怎么知道送宝匣的东西是鬼,不是人?”石漫早有所料地换了张照片,深夜圆月,古董行的长街血行千里,没入乌山,阴森而血腥,她凑近了些:“要你的命早在六年前就要了,还用等到今天?什么鬼东西这么好心啊。”
杨东白瞬间变了脸,不去看那照片,硬挺的脊梁骨像被一下子戳断了,整个人蔫了不少:“我还没废物到古董行成菜市场,别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别仗着年轻就目下无尘,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怪物,我们这些人只是沾了点非常的‘气’,并不是非常的‘主’。”
石漫若无其事地点头:“所以你知道这次的妖鬼和六年前曳行古董街的妖鬼是同一只,既然如此,你还说不认识这个宝匣?它第一次登场就是在那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