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白锦躲闪不及手心多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滴进了剑槽被尽数吸收,若水剑身水波样的光华流转,光芒似乎比先前更盛了些。
白锦暗骂晦气,挥袖将它掷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两下。
“师姐,师姐!我来为你解气!”一个华服男子从殿门进来,也跟着上前补了几脚,“这若水剑自从跟了渡若,变得邪性了不少!师姐,我听说她被关进寒潭水牢那天,不曾反抗过,这背后会不会……?”他刻意拖长了音调,一边偷偷观察白锦脸上的神情,好决定下面要接什么话。
白锦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摆,斜睨了他一眼:“这事怪我,没提前知会你一声。”
“师姐可折煞我了。”乌宁眯着眼睛,堆出谄媚的笑容,他呈上手里的东西,“师姐,我路上凑巧,碰到了折眉师侄,就把药也捎带来了。”
“这么巧?”白锦吹了吹黑色药汤上的浮沫,“这药要用小股灵火慢慢地煨,连续煎制五个时辰以上,盛药容器也有讲究,用的是息壤土,引火要用星魁木……如此大动干戈地熬一味药,你可知它是治什么的?”
乌宁笑着,摇了摇头。
白锦没有急着解答,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这些时日我身子不好,辛苦你在仙门大会上下打点,挽月门的仙萃茶还合你的口?”
“师姐也想喝?”乌宁琢磨她的意思,“我还剩了些,待会儿都给你拿来。”
“这回仙门大会也是擎空主持的?这个老不死的还在当掌门?”白锦不以为然地开玩笑,“我以为下面人早看不惯他,把这位子夺去了呢。”
“擎空掌门脾气臭了些,为人还是不错的。”
“这么说,你确实和他在挽月门相谈甚欢?”白锦话里没了笑意。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似乎有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乌宁紧张地说:“老友见面,闲谈两句,师姐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白锦端着药碗遥遥一举,“整座凌云山,整个仙门,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乌宁,你私底下干的那些勾当我也一清二楚,平日里我忍你三分,你还真拿自己当人了。”
“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你有什么不满足的。”白锦转身哂笑一声,“我忘了,你们人,生来就是贪得无厌的。”
“师姐,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乌宁脸色难看,往后退了几步。
白锦摔碎了药碗,一掌扼住他的喉颈,随着力道收紧,乌宁的脸变成了酱紫色,像葡萄成熟后即将腐烂的颜色,他从矢口否认,到开始求饶认错,求白锦看在师门的面子上饶他一马,到最后疾声痛骂,骂她薄情寡义卸磨杀驴,除掉了渡若,下一个就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