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凑上前,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浅浅的吻,带着凤梨酥的香味儿。
“谢谢哥哥。”
季凉年放下报纸,拿了一张湿纸巾,将女孩的爪子从他衬衫上取了下来。而后认真地给她擦了擦,“等会儿夏宋会跟学校领导替你请个假,说你受了伤,我接你离开了学校组织的见习团队。我会派人领你去参观学校指定的地点,你的见习实践不会被耽误。”
“我没受什么伤,受伤的是七月……”
“到了九爷。”夏宋停了车,先一步从驾驶座下来,而后拉开后车坐的门。
季凉年走下车,动作很自然地将季千宠捞在身上,一块儿拎了下来。
她站在他后方,将男人面容微冷,也就抿住了嘴,没再说话。
乖乖地任他牵着她的手,往别墅里走。
风吹动树叶,带起四周的风铃。脆亮的风铃声在风中回旋,荡漾在花海里。
季千宠一面走,一面抬头看向那各式各样的风铃。
脚底踩着花纹大理石,好像生了风,她忽地便蹿到季凉年身前,伸手环住他的腰,“好多风铃,你让人挂的?”
男人“嗯”了一声。
季千宠“咯咯”笑了笑,“我喜欢风铃,以前你看到漂亮的风铃就会买下来,然后挂在家里。海城千家老宅,到处都是风铃。”
“每次春风起,院子里就都是风铃声。爷爷老了之后,耳朵不太好,总说那风铃声是我的笑声。听着那声音,就觉得我在他耳旁笑。”
“我倒觉得那是你的声音。”她靠在他怀里,随着他一块儿往屋里走。“你四年前离开汉国,每次刮风吹响风铃,我都以为是你进我的房门。”
听着她的话,男人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沉冷。
既没有显而易见的欣喜,也没有过分的沉郁。
跨进别墅门时,房门最上方的门檐带动挂在顶上的风铃,风铃“叮铃”地响了一声。
季凉年声音平淡,“想了四年?”
“嗯。”季千宠毫不避讳,使劲儿点点头。“你再回来晚点儿,我就应了爷爷的意愿,嫁去给别人了。”
她想了那个男人四年。
四年前,他在东南亚遇了难,几乎是救不回来了。
母亲因此过度伤心,以至于心神聚损。
最后他是怎么得救的?
据说是老家主找到了那个男人,也就是被季千宠喊做哥哥的那男人。将他从京城抓了回来,将他的器官和骨髓,移植到了他的身体里。
那男人便那么死了,也没有人关心他的尸体扔在哪。
他醒来后问过母亲,那时母亲已经病危,什么也没有对他说,只是泪眼望着他,要他好好地活着。
他不知道母亲是不是怨他,因为他所以那个男人死了。应该是怨他的,不然母亲怎么会选择跳海,连牌位都不让他供奉呢?
老家主说:“他性格怯弱不配称为季家人,你有需要,他死不足惜。”
傅子遇事后也与他说:“老家主是为你好。”
他自然知道老家主是为他好,若不是这样,他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