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地方有点小。”她说,“但反正就住几日而已。”
“几日?”萧飞雨注意到这个说法,歪了歪头,“姐姐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答,直到当晚姐妹两个躺在同一张床上时。
从前还在帝王谷的时候,她们姐妹的住处离得远,加上萧大夫人总希望萧曼风和她划清界限,所以根本没睡在一起过,没想到这回出谷却有了这个机会。
萧飞雨难掩激动心情,上床躺下后便一直在笑。
看着她这个模样,萧曼风也有点想笑,但只要一想到叶孤城这两日也要到天山了,她便没了笑的心情。
事实上她和叶孤城就是在天山认识的。
那年她离开帝王谷出去历练,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天山。
同萧飞雨不一样,她的武学天赋可以说是相当一般,但在萧王孙的督促教导下,放到江湖上也绝对不丢人,而且她将帝王谷的独门轻功学得相当好。
去天山是因为听说天山之巅有三株奇花,一百年才开一次花,而其中有一株距离上一次开已快有一百年了。
左右她并无其他想去的地方,便决定去瞧瞧。
凭她的武功,上到天山之巅不算什么难事。
最巧的是,她去的时候,那株花正要开放。
一株生在天山之巅冰雪之中的花缓缓打开花苞的场面的确是美不胜收,至少让萧曼风觉得自己没有白来。
至于这株花本身延年益寿的价值,她倒并不十分稀罕。
因为有同等价值的花和草,在帝王谷内比比皆是。
然而她不稀罕并意味着别人也不稀罕,至少叶孤城是很稀罕的。
他有个先天不足的青梅竹马,勉强活到了十八岁后便越发体弱,很需要这株花。
只是最开始他上天山来采的时候并未对素不相识的萧曼风言明这里头的原委,以至于两人在天山之巅打了一架。
萧曼风的武功在江湖上自保绰绰有余,也不丢人,但面对未及弱冠便已名扬南海的叶孤城时,显然还是不够用。
她输得很惨,花自然也被叶孤城采走了。
而剩下的两株尚未到开花年份,如此,她也没了留在山巅的必要。
下山时两人同路,谁也没搭理谁。
可世上有些事就是那么巧,萧曼风那时不想理会他,他们俩却偏偏在下山时遇到了一场不小的雪崩。
雪崩来势汹汹,将两人困在了半山腰,若非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正好有一个山洞可供他们躲避,两人一道丧生于雪中都说不定。
那大概是萧曼风活到十七岁最狼狈的时候了,山洞狭窄,且光秃秃的一无所有,而洞口又被大雪封住,令他们无法出去。
其实凭两人的功夫,将洞口那些雪击开倒也不是完全办不到,但谁都不知道如果这样做了,上面的雪会不会再崩一次。
于是他们俩就只能努力在这个狭窄又曲折的山洞里寻别的出口。
人到困境大约都会自然而然地与同处困境的人熟悉起来。
萧曼风那会儿还真想过,如果他们都出不去的话,她就等于和这个男人死在一道了。
她安慰自己,至少他长得好看。
但叶孤城可没她这么想得开,他从南海赴往天山寻这朵奇花,还急着回去用它救人呢。
所以那些曲折的洞穴在最开始的一日内就被他探了个遍。
他告诉萧曼风道:“不要往最左边那一个走。”
萧曼风:“为什么?”
他神色冷然:“里面是冬眠的蛇。”
这短短的一句话足以叫萧曼风直接打一哆嗦,她最怕蛇了。
不过有蛇在此冬眠,这个山洞显然是并不太冷的,所以她觉得到了夜间也不至于叫人完全承受不住。
两人就这么在昏暗的山洞里待了三日。
萧曼风随身的行李里有干粮,但叶孤城就真的半点吃的都没有。
她虽然对自己输给他这件事耿耿于怀,但在这种关头上仍是大方地将食物分了他一半。
叶孤城说谢谢。
她撇撇嘴:“反正若是出不去早晚都要死在里头。”
他摇头:“不会。”
这个位置已经不算高了,若是接下来的几日都出太阳,他们还是有很大机会出去的。
开了这个头后,两个人的交流便多了起来。
萧曼风问他为何要去拿那朵花,他说要救人。
“救人?”她挑眉,“生的什么病啊?”
然而这个问题叶孤城却没有细讲。
萧曼风是个别人越掩着她就越忍不住好奇的人,一好奇她就要乱猜:“不会是你心上人生了重病吧?”
当然,除了这个揣测外,她还说了很多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