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还听说昨天皇太子带着使团去伦敦劝英国人投降,英国人居然用炸弹袭击他,还好皇太子没事!”
士兵们听罢都骂起英国人来“英国人真卑鄙啊!”“就是,就该轰炸他们!”“以后我们还要打到英国去,把英国国王抓来道歉!”
这些德国士兵们热烈讨论着,似乎已经忘记外面还有大批的英国战舰,不过英国人的炮弹并未落在他们附近,也没有打扰他们聊天的雅兴。
鲍曼再次爬到掩体上的时候,英国战舰正在缓缓驶过港口,港口两侧原来的法国要塞几乎已经成为一堆废墟,里面的德军士兵似乎早已撤离。只有后来修建的岸防工事里,为数不多的大口径要塞炮还在孤单地反击着,零星的炮弹在英国舰队附近落下,迫使英国人继续在港外徘徊。
突然,一艘英国战舰背向港口的一侧先后升起两根高高的水柱,很快另外一艘也出现同样的情况。
“你们快看!”鲍曼招手示意掩体里面的士兵到他这边来“两艘英国人的战舰爆炸了!”
远处的海面上,那两艘英国战舰已经开始倾斜,隐约有许多水兵正弃船跳入水中,原本排成两列的英国舰队也散乱起来。
“是我们的要塞炮?还是我们的飞机?”维泽话刚落音,众人纷纷抬头看着头顶,一群德国飞机刚刚飞临港口。
鲍曼摇了摇头“我们的飞机刚刚才出现,我刚才也没有看到有炮弹击中那两艘军舰,一定是我们的潜艇吧!”
“喔噢!那群天天躲在水底的小伙子不错嘛!”其他人都赞叹起来。
“我昨天还在酒馆看到一群潜艇水兵,也许就是他们干的吧!”
最近进入加莱港进行休整的德国潜艇越来越多,加莱已经俨然成为距离英国最近的潜艇补给点,因此士兵们经常可以看到潜艇水兵。
飞临港口上空的德国飞机很快开始攻击海面上的英国战舰,这些德国炮兵们的情绪则随着一颗颗落下的炸弹而波动起来。
“唉!又没炸中了!笨死了!”
“那颗炸弹好像炸伤了英国人的军舰,那艘军舰已经慢下来了!”
“噢!太好了!”
“快看快看,那两艘英国战舰开始逃跑了!”
士兵们像小孩子看戏一般站在掩体里看着海面上激烈的战斗,英国战舰尽管拼命还击,但是德国飞机还是像轰炸伦敦时那样,牺牲准确度而在安全高度投弹,英国舰队为了躲避炸弹已经分散得很开了。
“有一艘英国战舰朝这边驶来了!”一个眼尖的士兵喊了起来,他们的炮长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用力踩熄,随即命令道:
“快!大家上炮位!应该很快就要开始射击了!”
士兵们都停止聊天跑回到自己的战位上,测距兵开始报出一个个射击数据,大炮的炮口迅速移动起来。很快,全营都得到了准备射击的命令。
正在驶近他们的,是一艘排水量1万3千吨的英国装甲战列舰,舰上两座双联装300毫米口径主炮的炮口正对准港口,白色的硝烟跟着炮弹不时从粗大的炮口里喷出来。
“目标距离7000码,方位东偏北33度射击!”
炮长看着不远处信号兵手里的旗语喊道,鲍曼迫不及待地拉动炮绳,其他人紧紧捂住耳朵。
大炮猛地一震,一股熟悉的硝烟味弥漫开来,士兵们用最快的速度拉动炮拴将炮弹壳退了出来,并将另一发炮弹塞入炮膛,同时等着炮长传达信号兵的口令。
“弹着点偏远,炮弹落在英国战舰后方50码处,各炮调整射击距离。目标距离6500码!方位东偏北34度!三发急速射!”
炮长话刚落音,士兵们纷纷调整起来,炮口略微降低之后,鲍曼再度拉动炮绳。
退出炮弹壳、装填、复位、射击,如此往复两次之后,士兵们暂时停了下来,负责搬运炮弹的人已经开始流汗,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观测兵的报告。
“敌舰中弹4发,前主炮损坏,舰桥燃起大火!敌舰正在转向!”
“喔!”士兵们兴奋地击掌相庆。
观测兵正在计算下一个射击数据的时候,那艘英国战舰已经将舰体横了过去,舰尾主炮两个黑洞洞的炮口很快对准了这边的炮兵阵地。
轰轰!两发300毫米炮弹几乎同时落在德军炮兵阵地前方不远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许多德军炮兵都震倒在地。
“快!准备射击!”炮长从地上爬了起来,来不及拍去身上的灰尘便招呼着大家继续射击。
十几秒之后,测距兵再次报出射击诸元,德军炮兵阵地上的大炮随即发出一阵怒吼,十几颗炮弹在英国战舰四周溅起高高的水柱。然而水花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英国人的炮口再次喷出橘红的火光。
炮弹呼啸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炮长似乎正在喊着什么,突然间,鲍曼发现整个世界剧烈振荡起来,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鲍曼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野战医院里,旁边的病床上,维泽正靠在枕头上抽着烟。
“我怎么会在这里?”鲍曼忽然感觉头很痛,伸手却摸到头上厚厚的绷带。
“上帝眷顾了我们!英国佬的炮弹居然正好击中了我们的掩体,听说这些英国水兵的准星很差,没想到偏偏打中我们!炮长牺牲了,我们炮位上的其他人也挂了,只有我们两个活了下来!不过我的右手也”维泽说着指了指空荡荡的袖管。
“我的手”鲍曼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都很完整“我的腿”
“不用看了,你四肢都健在,那门大炮替你档去了所有弹片,你只是脑袋磕在一颗炮弹壳上,然后昏迷了很久!唉!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巴黎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巴黎街头的酒馆里替我喝掉你原本要请我喝的那杯酒!”维泽说着咳嗽起来,不远处的护士一脸微笑地走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头在地上按熄,维泽只得无奈地笑了起来。
“对了,那艘英国战舰怎么样了?”好一会儿,鲍曼才想起来之前的战斗他还不知道结果。
“听说我们炮营后面一波炮弹就将它打爆了!我们可真背!”
“那其他的英国战舰呢?”
“除了被打沉的那几艘,其他全部跑了!”维泽瞄了一眼远去的护士,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
鲍曼挣扎着坐了起来,头又是一阵疼痛“唉!战争真是残酷啊!让我一天之内就失去了这么多同伴!”
“我们算什么,听说公海舰队和英国主力舰队又干了一仗,那真是唉!”维泽嘴里叼着烟,左手试图将火柴划燃,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生气地将火柴扔在地上“我成废人一个了,连火柴都点不着,老兄,又要问你借个火了!”
维泽另外一边的伤兵递过一根点燃的烟,维泽将头凑了过去。
“你说我们的公海舰队怎么了?”鲍曼紧紧盯着维泽的侧脸,那张脸显得苍白无力。
“一场激战!”维泽左手从嘴里拿下烟,又是一阵咳嗽。
鲍曼瞪大双眼“谁赢了?”
“赢?什么样的结果才算赢呢?呵呵!”维泽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