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青虫亢奋的吼声中,杨信手中一卷生丝绳骤然飞出,瞬间到了前面的棂星门,一下子卷在这座仪门上方的横梁,就在同时杨信从屋顶纵身跃起,在大成门前半空抓住了绳索前端。
下面的青虫一片惊叫。
紧接着落地的杨信恍如扑击的游隼般掠过,抓起一个喊的最响的青虫,转眼到了棂星门下方。
就在冲到棂星门下的瞬间,杨信将那青虫抛向半空,在后者的尖叫声中他手中一个绳套转眼完成,紧接着接住落下的青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绳套硬生生套过了他的脑袋。那青虫茫然地看着杨信,杨信冲着他微微一笑,下一刻再次再次跃起,那青虫愕然抬起头,杨信已经双手抓住棂星门横梁的上面。
刘宗周看看翻到横梁顶上的杨信,再看看那个正试图挣脱绳套的青虫……
“快解开他!”
他不顾一切地尖叫着。
然后站在棂星门上的杨信冲着他微微一笑,拎着刚刚解下的飞爪,紧接着向另一边纵身跃下。
那青虫立刻尖叫一声。
被生丝绳拖着的他向后一步,但第二步就踏空,他尖叫着试图抓住头顶的绳索,两旁那些青虫也在纷纷扑向他,但可惜都已经晚了,比他重得多的杨信,在另一边落向地面。
伴随那根生丝绳在棂星门横梁上的滑动,那青虫直接被吊起,转眼间到了横梁一侧背靠着横梁。
他伸着舌头蹬着双腿……
“快放下他!”
刘宗周扑向杨信。
“如你所愿。”
杨信说道。
紧接着他再次跃起,然后刘宗周愕然看着那青虫从一丈多高坠落,转眼砸在铺地的石板上,而借助他下落的力量帮助,杨信直接跳上了棂星门的横梁顶端,站在上面以俯瞰众生的姿态看着下面。
那青虫就像被摔死的蛤蟆般,在那里抽搐着。
“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杨都督嚣张地吼叫着。
“疯子,你这个疯子,刘某今日与你拼了!”
刘宗周怒吼着冲向棂星门,然后发疯一样试图晃动那比他身体还粗的石柱……
那石柱剧烈晃动。
就仿佛他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是一头狂暴的犀牛,相比他来说巨大而且深入地下的石柱,就那么晃得仿佛一棵风暴中的小树。
“呃?”
刘宗周本能般后退,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依然晃动的石柱,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四周所有青虫都在同样茫然地看着已经在整个摇晃起来的棂星门。不仅仅是棂星门,周围的一切都在剧烈晃动,大成门,秦淮河上是石桥,甚至秦淮河的河水,他们脚下的大地,所有一切都在剧烈晃动,包括他们自己。而且他们脚下的大地恍如一头巨兽苏醒般,不断发出一种诡异的声响,下一刻对岸一座民宅轰然倒塌。
刘宗周突然醒悟。
“地震啦,天怒啦!”
他张开双臂仰望天空,发疯一样尖叫着。
看上去恍如神棍。
然后他头顶一声惊叫,倒霉的杨都督从天而降,紧接着砸在了他身旁的石板上,虽然落地姿势调整的还算凑合,但终究还是没能站稳,直接和之前的青虫一样,硬生生拍在坚硬的石板上,紧接着又恍如诈尸般弹了起来,一脚将他踢到一边。
刘宗周一下子扑在地上。
“都别动,这里没有房屋,砸不到你们!”
杨信大吼一声。
这的确很尴尬,正在装逼中的他就那么被打断了,猝不及防的他甚至从上面摔下来。
混乱的人群立刻清醒过来。
的确,这里是一片广场,旁边是秦淮河,除非棂星门倒下,其他根本没有砸到他们的,所有人就那么惊恐尖叫着颤抖着,甚至瘫在地上,然后看着这大自然最恐怖的威力。
他们周围的城市正在遭遇一场灭顶之灾,秦淮河对岸的民宅正在如同推倒的积木般不断垮塌,而他们身旁的文庙同样在不断剧烈晃动着,尽管因为本身的特殊性修的很牢固,但屋顶的瓦片仍旧下雨般落下,里面不断传来混乱的惨叫声。
秦淮河的河水恍如被狂踢的水桶里,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变成激荡的浪涛,几艘画舫上一片惊恐的女人尖叫声。
杨信站在棂星门下,一脸凝重地环顾四周。
环顾被摧毁中的城市。
里氏六级。
这是现代科学家对于这场地震等级的推断,这也是南京有历史记录的最大规模地震,有说震中就在南京也有说震中在扬州,但无论在那里,这场地震重创这两座城市,扬州城墙都在地震中倒塌很长一段。
而扬州与南京之间的镇江等地同样遭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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