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挣扎着往外钻的时候,周围伏兵汹涌而出。
然后杨信径直冲到了倒下的帐篷上,再次抄起了那匹战马,恍如抡起一个巨大的锤子般,狠狠砸在了脚下,边砸还边像浩克一样吼叫着,仅仅四下,底下的那些伏兵就多数没了动静。而那匹倒霉的战马也早就变形,他站在那帐篷顶上狞笑着看着周围那些伏兵,帐篷底下的鲜血不断向外随着雨水流淌。
环绕着他的数百伏兵端着长矛战战兢兢无人敢上前。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尔等欲何为?”
杨信咆哮着。
说完他猛然间将死马甩出。
那些土兵瞬间崩溃,死马紧接着撞在他们中间。
而杨信再次跃起,在整个军营炸营的混乱中,一刻不停地狂奔跳跃转眼消失在了茫茫雨夜,不过今晚他已经玩够了,杨都督直接返回山林,然后背起了等在那里的陇孝祖。在贵阳周围所有叛军一片混乱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贵阳城下,紧接着向上面抛出了绳索和飞爪。
不过用不着这么麻烦。
紧接着上面一阵混乱,然后一片弩箭指向了他们,无数目光在火光中注视着他们,甚至还有人举起了大石头……
“是我!”
杨信没好气地喝道。
“杨,杨都督?”
一个将领模样的惊讶地说道。
“你是,你是那个威清卫指挥佥事朱永年吧?”
杨信说道。
说话间上面放下了吊篮。
几分钟后。
“都督可玩的开心?”
城楼內王三善并不愉快地看着被接到城墙上的杨都督说道。
说话间他还看了看陇孝祖。
“这位是乌撒知府陇夫人之女,陇夫人在毕节击溃叛军,正在准备进攻安邦彦老巢。”
杨信说道。
“令堂真是女中豪杰。”
王三善看着陇孝祖多少有些意外地说道。
这还算是好消息。
至少王三善可以确定禄陇两家不会跟着一起造反了,至于陇应祥进攻安邦彦老巢这种事情听听就行,禄陇两家所有军队加起来,估计也打不下慕俄格城。这些土司里面安家是占据压倒性优势的老大,其他几家也就奢家能与之匹敌,但也要比安家弱,至于禄陇这些就更弱了。
安家可是贵州宣慰使。
其他只能是宣抚使,土知府,这些土司里面宣慰司是三品,宣抚使和土知府四品。
等级不一样。
“城里还有多少粮食,能支撑多少天?”
杨信说道。
如今这些文官看他都没好脸色。
毕竟这一切说白了就是他瞎胡搞搞出来的,他现在做的在王三善这些人看来那完全是赎罪,不是他在永宁的胡搞,奢崇明还不至于造反,可以说整个西南三省一片鸡飞狗跳,大半个贵州战火纷飞,全都是这个混蛋的责任。
“俩月。”
王三善很干脆地说。
“那就不急了,先让我玩半个月。”
杨信说道。
“都督随便,下官这里能做的就是坚守贵阳了。”
王三善说道。
他已经在城墙上衣不解带地坚持一个多月了,甚至还挨了一箭,贵阳城內军民死伤数千,都是这个混蛋搞出来的,他很难对杨都督有什么好脸色。
而且杨信又没带援军来。
很显然他不认为这个家伙一个人能解决外面十万大军,也就是说他们还得继续坚持下去,而且不知道得坚持到何时,至少从杨信带来的消息看还遥遥无期。同样是文官的王三善很清楚那些同僚在这种事情上会是什么效率,如果朱燮元至今还不能反攻夺回遵义,那么至少两个月內他很难看到解围的希望。
毕节,乌撒的解围没什么用。
因为那里无法支撑向贵阳的大规模进军。
毕节向北的山路太难走。
唯一能够大规模进军贵阳的,只有从遵义北上,这条才是贵阳向南的最主要大路……
虽然这条大路其实最窄的地方也就四尺,但在贵州这个地方,这样的驿道就已经是大路了,从毕节北上最窄的地方还不到三尺,而且必须穿过安家的核心区。总之杨信的归来只能说他还算负责任,没有抛弃贵阳的数十万军民,但他的归来也没给贵阳军民带来太多好东西。
贵阳军民还得继续他们被围困的艰难日子。
而且只有两个月的存粮。
杨信才懒得管他,在城墙上那些军民很不友好的目光中,迅速带着陇孝祖去了守诚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