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野猪皮就能杀了他?”
王永吉不屑地说道。
“野猪皮的确不能杀了他,可若是有咱们帮助呢?那杨信又不是说真是什么不死之身,真要是不死之身,他何必连脸上都戴着铁面?不就是害怕被人拿火枪打死吗?真要是大炮实心弹,恐怕就是弗朗机也能打死他,野猪皮那里的确缺少火炮,最多也就是从朝鲜人手中弄到些,可弗朗机对咱们算什么?
十几两银子一尊而已。
他缺火炮咱们给他火炮,他缺粮食咱们给他粮食,他缺情报咱们给他情报。
只要他能给咱们弄死这个奸贼。
就目前建奴的困顿,不用多了,拿出二十万,野猪皮就是拼上几千建奴的性命,也会给咱们把这个奸贼的人头拿来。”
黄澍带着一丝激动说道。
现在的他已经代入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状态了,看着这些大名鼎鼎的举人名士们都在听自己的,他此刻感觉自己恍如诸葛孔明附体。
“可辽东真要糜烂呢?”
马世奇说道。
“糜烂就糜烂,辽东糜烂与咱们何干?
像辽东这种苦寒无用之地,与其咱们每年把钱粮都投进去,还不如把它丢给野猪皮,有长城在那里,他们别入关就行,话说这些年朝廷投入辽东的钱粮都是从哪里来的,不就是咱们江南百姓的血汗,最后便宜了的是谁,还不是北方那些贪官污吏?
那就是吸咱们血养肥他们的。
实在不行大不了让皇上迁回来,还省下每年往北方的漕运呢!”
黄澍说道。
“此事不妥,咱们都是忠于大明的,私通建奴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干。”
文震孟摇了摇头说道。
“那在下还有一策,只是这个就不如上一个保险了。”
黄澍目光闪过一丝鄙视然后说道。
“还有何策?”
陈仁锡好奇地说。
“很简单,我们需要一个起兵清君侧的。”
黄澍说道。
“清君侧?那些藩王?那才是笑话呢!”
王永吉无语道。
其实他们也考虑过这一点,可问题是根本没有人,南方的卫所兵早就被他们玩坏了,南京的勋贵同样被他们驯服成废品,剩下无非就是那些当猪养着的藩王而已。
这又不是宁王那时候。
这时候很多藩王的护卫就是给空头编制,根本就没什么人了。
大明朝的文官在对付勋贵和宗室方面是成功的,非常成功,以至于现在需要这些人的时候,却不得不面对这些人早就已经废了的事实,可以说就算真要清君侧也没人,总不能各大书院学生拼凑起来,在山长们带领下玩清君侧吧?
“藩王当然不行,可咱们大明有能力清君侧的也不只有藩王啊,你们难道忘了那些土司?假如西南土司联合起来,在贵州起兵喊出清君侧口号,那么杨信还能怎样?他只能为皇上去剿平,那时候咱们再给这些人足够的火器,只要杨信出现在战场上,直接来个万炮齐发,他就是真有妖法也轰成渣子了。
就算还是失败,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那些土司就算乱,也无非就是乱了贵州而已。
杨信有本事把他们剿灭,那也是他们这些人倒霉,咱们最多也就是花个几十万两银子,甚至连银子都不用花,给他们运些盐就足够了。
诸位,你们要明白。
这只是第一次,以后这样的事情会不断,皇上如今是恃杨行凶,仗着有杨信这个打手,他只要缺银子了,就会把杨信放出来,就像是割韭菜一样,把咱们割完一茬再割一茬,只要他缺银子了,咱们就该倒霉了,最后咱们的血汗钱全都填到了内库。这一趟杨信从无锡和扬州搜刮三四百万两,而且还在无锡布下了钉子盯死了地方,那么下次陛下缺银子时候该谁倒霉?是淮安还是苏州,还是松江亦或杭州?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也无法用正常手段除掉他,欲求非常之功,必行非常之事。”
黄澍说道。
“此非忠义所为,仲霖不要再说了。”
文震孟摆了摆手阻止他。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诸位如此畏首畏尾,终将坐以待毙!”
黄澍愤而起身说道。
说完他直接走下楼。
“仲霖还是年轻冲动,我去劝劝他。”
王永吉看了看众人,紧接着起身笑着说道。
“我与你一同去吧,仲霖这两策虽都有些不妥,但他终究也是出于一番好心。”
陈仁锡同样笑着说道。
然后他俩赶紧追着黄澍下楼了。
“接下来就只能看京城那边了,唉,忠臣不易为啊!”
楼上文震孟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