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天下就是这个样子,一直也是这个样子。
边患年年有,有边患就解决,小的小打大的大打,大明数十万健儿,在河湟在陕甘在宣大,哪一年不是和胡虏在打仗,你在辽东时候,满旦母子还在袭扰白马关,这样的事年年有,边墙护着,耽误不了京城的歌舞升平。那饥荒同样也年年有,有饥荒就解决,大明很大,山东饥荒有湖广的丰收弥补,运河上一船船的粮食不断运来,长江上,淮河上到处都是运粮船,西边不足东边补,北边不足南边补。
这些都是小事。
只要咱们不内乱,这个朝廷运转如常。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这大明其实就像是咱们那座皇宫,年头久了,各处都有这样那样事,日常总是免不了有个窗子破了瓦烂了,做臣子的就是做个裱糊匠,修修补补,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方从哲说道。
“那要是来一场大火呢?”
杨信说道。
“皇宫立了两百年,遭的火灾多了,灭了火接着修就是,一代修不好下一代接着修,皇极殿万历二十五年就被大火烧了,修了二十多年还在修,难道这皇宫不是依旧屹立?
若非如此你还想怎样?
把皇宫推平了重建?”
方从哲冷笑道。
“那是没烧干净,一把火烧干净了当然得重建!”
杨信说道。
方从哲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杨信毫不客气地同样看着他。
“你很危险,方家不会再欢迎你!”
方从哲说道。
“二叔!”
突然间旁边的门里一声惊叫,紧接着方汀兰从里面跑出。
“退下!”
方从哲喝道。
旁边仆人急忙抓住方汀兰。
“方阁老,您这就不对了!”
杨信说道。
“快给二叔赔罪!”
方汀兰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不需要他赔罪,这样的人太危险,你们俩的事到此为止,从今天起你不准再见他,你也不准再进方家的门!”
方从哲看着杨信喝道。
下一刻他眼前的杨信突然消失,老头急忙转头,就在同时方汀兰的惊叫和仆人的惨叫响起,还没等他清醒过来,方汀兰已经到了杨信怀里,方从哲下意识地怒吼一声,紧接着杨信抱着方汀兰从他面前再次掠过,一下子撞开了暖阁的木制雕花窗子,在碎片的飞溅中落在外面。
守在外面的家奴懵逼中。
同样在外面的方世鸿懵逼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杨信。
“抓住他!”
里面方从哲的吼声响起。
那些家奴瞬间清醒,以最快速度拔刀扑过来。
怀抱着方汀兰的杨信,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们,直接跃起紧接着落在最近的两米高假山上,落下瞬间再次弹起,恍如一只蚂蚱般,在下面混乱的惊叫中,落在了暖阁的屋顶,站在斜伸出来的檐角。他怀里的方汀兰傻了一样看着他,这个标准的淑女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不过算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抱着她的时候更加羞耻……
“快,围起来!”
方世鸿的吼声在下面响起。
“你,你放下我!”
方汀兰满脸通红地说道。
“那咱们俩就是彻底没戏了,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杨信说道。
方汀兰一下子闭上了嘴。
杨信很满意地笑了。
方汀兰咬着嘴唇看着他。
杨信突然低头很不客气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乖,我带你去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他在方汀兰瞪大的双眼注视下很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