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跳试图弄清楚整栋楼的构造,发现小红楼压根就是“货不对板”,外观和内在的差距太大,根本不能用人类的知识来衡量。
简
单来讲,他逃不出去。
甚尔皱起一张猫脸。
猫牌,脱不下来。
甚尔跳上了小红楼的屋顶,狗卷荆和库洛里多坐在小花园里,抬头就能看到那只黑猫。只见他抬起了后腿,刚开始是蹬猫项圈和猫牌,慢慢的脚逐渐上移,挠痒痒挠得可欢快了。
狗卷荆:“甚尔越来越猫了。”
前两天他还看到黑猫舔毛。
猫咪舔了第一下就僵硬了,似乎无法相信自己会舔毛,愣在当场。平安就在他隔壁,见朋友舔毛,非常自然地就帮他舔上。
黑猫当时傻了。
一点点时间,平安已经从他的肚子一路舔上了他的脸。
甚尔反应过来给了平安一爪子,好心遭雷劈的平安当场就怒了,抬爪反击了回去,两只猫猫对打一顿猫猫拳,狗卷荆在背后给他们配音《斗牛舞曲》。
人立起来蹦蹦跳跳打架的猫,不就很像在跳斗牛舞吗?
没毛病。
最后自讨没趣的还是甚尔。
毕竟平安是真的猫,他赢了输了都没面子。
库洛里多:“再等等。”
狗卷荆点头。
他看得出来,库洛里多在训猫。
甚尔不是那种能被困住的人,狗卷荆都看出来的这个男人骨子里有那种“无自由毋宁死”的不羁,加上道德底线低、感情观念薄弱、热爱寻求刺-激,整体就个无法无天的性格。
库洛里多还给狗卷荆看过甚尔曾经的资料。
如果他没有遇到那位小姐*,或许他早就死在那个夜晚了。
现在库洛里多就是利用他唯一的感情羁绊来牵住他。
“但是没有必要太刻意,他对人的感情是很敏感的,他不是那种能讨好的人,还不如直接和他把利害关系说清楚。”库洛里多教导狗卷荆:“不过这也是最下策。”
“最上策呢?”
“没有最上策。”魔法师回答:“如果不是你和他签订了交易,我甚至不建议你和他接触。”
出身于复杂大家庭的甚尔,成年之后又在龙蛇混杂的社会边缘讨生活,对于人性黑暗面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幸好现在的他还是相信人性光明的年纪,等过几年,那位小姐去世,甚尔性格当中稍微明亮一点的那部分也会随着小姐的离开而消失了。
狗卷荆看着大猫,却没觉得事情严重到这里地步。
“可是甚尔,还有光。”
阳光底下的猫咪,毛发尖在发亮。
“对,现在还有光。”
狗卷荆想起跟着甚尔回来的丑咒灵,忽然话题一转:“最近琴房里好像偶尔会有奇怪的声音?”
库洛里多偷笑:“月把那个咒灵扔到了角落的花瓶里。”
月嫌咒灵又丑又恶心,扔到狗卷荆琴房的花瓶里眼不见心不烦。
“它哭得好大声。”
“大概是因为寂寞了,”
“咒灵也会寂寞吗?”
“嗯……大概?”
狗卷荆一脸不相信。
库洛里多:“咒灵是一种很唯心的产物,它从人类缥缈的情绪之中诞生,也可以理解成它们是人类黑暗面的镜子。”
“当人理解它们是杀戮的存在,它们就会杀戮不止。当你觉得它们会寂寞的时候,它们也会响应你的想法。”
听起来很科学又非常不靠谱的感觉。
狗卷荆分辨不出来库洛里多到底哪个部分在胡说八道。
“世界会根据你理解的样子改变。”库洛里多抚摸狗卷荆的头,“要对现实充满希望呀。”
这个时候的狗卷荆,还没有理解这位度过了漫长时光,经历过无数绝望的魔法师,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大概也因为他这样,所以他才是无数个世界当中唯一的库洛里多。
不过小孩感受到了魔法师的爱护之意,郑重地点头:“好,我记住了。”
“所以多弹琴给它听吧。”
狗卷荆:?
库洛里多信誓旦旦:“多听音乐,能陶冶性情。”
小狗卷露出了迷茫的包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