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眠皱眉,“凭什么?”
江城一中财大气粗,学校新装修的三舍那是比着精装小区建的,全是二人间,且离食堂澡堂特近。
抛开热水和三餐,它甚至比某些家庭条件都好。
而且,只要能在月考中考入年级前二十——无论异能科还是普通科,都能享受当月住宿费全免的待遇,特别吃香。
南眠这届特幸运,刚进校那三舍就修好了,直接拎包入住。
有蒋筠这个学神补课,南眠常常擦着前二十的尾巴享受全免,一学期下来倒还省下不少钱。
但即便南眠补考,按理说只需要缴纳当月住宿费就行,怎么会需要搬出去?
蒋筠捏了捏山根,同样为此感到苦恼:“老师说本学期很多学生都回家走读了,住校生没有室友的只有你,让你搬到高一四人寝里。”
南眠脱口而出:“签字盖章呢?有没有上头文件?他这么做是符合哪个规定的第几条?你把条规拿我看看,我一定……”
一定能把姓傅那老登儿骂的体无完肤还挑不出错。
南眠一顿,好悬把话头截住了。他瞧着蒋筠的眼神里左一个右一个问号。
蒋筠大为震撼:“你从哪儿学来的?”
南眠望天:“就……电视剧……”
主要是实操,他和基地行政部门吵架大都这么引经据典。
要换作以前,南眠有无数方法把傅建民收拾得服服帖帖。可是现在都不实用。
因为他是遵纪守法高中生,尚不具备和班主任直接叫板的资格。
南眠倒是又想起件事,“我搬了那寝室呢?空着?”
蒋筠对此也很费解。
“我知道我知道!”
视线一对,好么,高杨趴在门缝不知听多久了。
“别、别这么严肃嘛。”顶着蒋筠死亡视线,高杨偷遛过来,认真道,“我真知道!”
“都是傅仁学那学人精闹得!”
高杨娓娓道来,真让南眠大开眼界。
傅建民老婆出差,一去就是半年。爷们儿俩都是邋遢性子,傅建民又小气不请家务,那家里很快就臭不可闻,苍蝇来了都得吐。
这样可不行,姓傅的小眼睛转了圈,一下子就想出了主意:学校三舍不是现成的房子嘛!
可是三舍位置俏,而且领导知道这父子俩爱闹幺蛾子。有监护人有房子还来住宿舍,玩儿去吧您内!
可要轻易罢休那就不是傅建民了。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真给他琢磨出来了。
既然学校不让申请新宿舍,那就占用已有宿舍不就好了吗?正巧,这儿不是有个独寝的南眠吗?
高杨一提,剩下的盘算就不言而喻。
蒋筠都没忍住骂了句脏,南眠只剩下呵呵的份儿。
难怪难怪,原来这里还挖着坑。
前世他如期应考成绩并未下滑,傅建民也没把话挑明,反倒说“高三还是回家的好”“复习那么辛苦需要家人陪伴”为由,千方百计劝说他回家。
南眠信了。
怎么就该死的天真呢!南眠咬牙,想起都恨自己不争气。
想来提交的走读申请大概被扣下来了,那俩父子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指不定还在背后笑自己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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