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道:“那我送你去见见教主,让你知道什么叫黄天。”
周扬见他正要出手,急中生智下,连忙喊道:“我早已见过教主,他老人家也告诉了我答案,你不想听听看吗?”
张牛角放下了满是鲜血的双掌,又问道:“那你说。”
周扬瞎扯道:“所谓苍天,便是黑暗的朝廷,也就是黑夜,这一点你说得没错,而黄天则意喻初升之日,清晨之光。”
张牛角满意地道:“那我没有说错。”
周扬仍是摇了摇头道:不,意思没错,但你却忽略了教主的下半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牛角难道你忘记了吗?”
张牛角狠狠晃着脑袋,急忙叫道:“我怎会忘记!”
周扬又道:“那你说何为甲子?”
张牛角立刻便回答道:“天干始于甲,地支始于子,天干与地支循环相配,可成甲子、乙丑、丙寅……等六十组,循环使用,以纪日或者纪年,称为甲子。”
周扬虽听不明白,但也大概知道应是与“开始”、“初始”之类的差不多意思,便继续扯道:“如今已过甲子年,吉时已过,你却仍在做一些过时的事情,想一些过时的问题。”
张牛角哈哈笑道:“我还道你有什么话要讲,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却根本什么都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张牛角!”周扬岂能在这时候功亏于溃,经过这一系列的辩论,心中终于有了一些想法,如今见对方再次被自己唬住,马上就搬了上来,继续说道,“其实教主早已经开始实现天下大吉的理想,就是在甲时,苍天早就已经死了,黄天早就已经成立了,而你却仍在一厢情愿地要推翻,你可知道自己现在在推翻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张牛角肃容道。
“你现在就是在推翻已成立的黄天,推翻教主辛辛苦苦走现天下大吉的第一步。”周扬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教主已经死了,所以应该由我们来继续完成他老人家的理想才对。”张牛角坚持道。
“教主没死,教主只是仙游了,因为他的理想已经开始实现了。”周扬道。
“对,教主仙游了,可是谁在实现他的理想?苍天又什么时候死的?”张牛角快速地讲出一连串问题。
“你自己走出这个岩洞,好好看看当今天下大势,苍天在谁手上?”周扬问道。
“曹操?”张牛角立刻反应过来。
“教主把天子交给了曹公,并由我来助曹公完成教主的理想人,而教主他老人家仙游了,如今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可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周扬叹道。
张牛角坐倒在了血泊之中,双手放在尸体身上,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扬乘热打铁道:“所以你现在要推翻的是黄天,而不是苍天,你是不是想推翻教主的理想?”
张牛角泣声道:“不是!我怎会这么做?”
周扬轻笑道:“那你看看你自己手上的鲜血,都是从哪些人身上流出来的?”
张牛角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意识到是自己亲手杀了那么多黑山弟子,可是嘴上仍不承认,坚持说道:“我……我只是带他们去见教主。”
周扬见时机成熟,便道:“其实该去见教主的人,应该是张牛角你才对。”
张牛角道:“为什么?”
周扬道:“因为你也已经到了教主仙游的境界了,不是吗?张牛角你早已是太平教的新教主,不是吗?大家说对不对?”
随着最后一声高喊,除了神智不清的张牛角外,所有人都十分配合地在张燕的带领下一齐向张牛角膜拜。
大家整齐地高声念起了当年对着张角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已死……”
周扬乘机上前扶起了张牛角,让他如同初升太阳俯视苍生一般的神,然后自己也跟着大家跪下。
张牛角摇摆不定地转过身去,望着头顶上插的那杆神仙图案的黄旗。
周扬心想这时候要是雷公还在就好了,他的嗓门最大。
不过这么多人的喊声,也够让这疯子脑袋混乱了。
于是向张燕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再次带动起了大家的情绪,让喊声更加整齐,更加高昂。
张牛角处于沉默与兴奋的两极矛盾之间,忽然双膝用力地向神仙旗跪了下来,两行热泪淌下,大哭道:“教主啊!弟子愚昧之极,差点就把您老人家的心血毁于一旦了。”
周扬悄悄地爬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就让弟子送教主一程,老教主等你很多年了,你还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上继续等吗?”
张牛角摘下了藤铠头,一头长发猛然间暴涨而起。
周扬见对方终于中计,将早已准备好的七星宝刀割向了他的咽喉。(未完待续)